闻听此言百里长风登时喜不自禁,脸上却不敢露出丝毫笑意,忙仆身跪倒,“微臣定不辱命!”他刚才还在烦恼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与柳如言暗中接触,没想到这个昏君居然替他制造了如此好的机会,怎不让他欢喜万分。
柳如言龙眼般大小的眼睛滴溜一转,暗光流连,巧笑倩兮,“谢陛下!”
下了朝,霍凤本准备离开,却被一个小太监拦住,道是陛下在璇玑阁等候霍帝师。心中不由纳罕,司马天熙从来不曾单独召见过她,也不知为了何事。霍凤匆匆赶到璇玑阁,却发现这璇玑阁里原来是建在湖中,四围皆是流水汤汤,惟有一道只容两人通过的木质长廊与岸堤相连。
这个璇玑阁,果然是个适合密谈的好去处。
领路的小太监恭了恭身,“霍帝师,璇玑阁不是奴才所能进的,奴才就送到这里了。”
霍凤点头,独自一人走上木廊。进到阁中,才发现这阁子居然颇大,靠窗边的位置甚至还摆放了一局棋盘。棋盘乃是未尽之局,黑子白子势力相当,已然胶着。
霍凤以往也学过围棋,没料居然这里也有,一时兴致来了,捻起一颗黑子苦思冥想。
黑子落地。
却是堵住白子去路。
“好一记围魏救赵!”
身后忽的发声,霍凤一惊忙转身跪倒,“微臣见过陛下。”
“这里也没有旁人,你做这些虚礼给谁看?”司马天熙嗤笑了声,素色长袍,长发仅用金冠束起完全露出俊雅五官。少了君王的威势迫人,倒是与那日茶楼的装扮无甚区别。“起来吧,我在你面前不用做伪,你也不必做出这种态度惹人厌恶。”
我?
除却那日孤岛之上他昏昏沉沉之外都是自称我之外,全是自称孤的。
司马天熙看了她一眼,优雅落座在白子那端,一枚白子落入棋盘,方才开口道,“孤家寡人本就悲苦,偶尔可以自称我也是自在逍遥之事。既然你我都知道彼此真性情,又何必伪饰。我最狼狈的情况都被你看过,况且,你那一记手刀至今令我脖颈还痛的很。”
霍凤迟疑了下,脱口而出,“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司马天熙左手一挥,动作优雅而潇洒,“自然是下棋了。”
“下棋?”她看了看棋局,稍稍忐忑了下,生性不是拘泥的人便也坐了下来。
一时间默然无声,只闻棋盘之上白子黑子往来不定,你来我往,足足一炷香时间却依旧没有分出一个究竟,倒是彼此棋瓮里的棋子全是用的干干净净。司马天熙玩味勾唇,“你到底是谁?”
以往迹象都隐隐让人觉得不对,他今日故意以棋试探,得出的结论却是让他心情大好。
她的棋风温吞却又大气,挥毫有度,却是不着痕迹的蚕食对方棋子。而往日霍凤,却是凶狠霸道,杀伐决断间颇有君临天下的霸气。若是以棋风度人,这两人绝不能并肩而立。可奇怪之处就在于此,完全不同心性的两种性格居然出现在同一个人的身上。相貌可以作伪,可这棋风却是作不了伪的。
眼前此人,绝对不是霍凤!
既然如此,那真正的霍凤又在何处?
霍凤哪里知道司马天熙居然得出如此这般看似合理却与事实相差许多的结论,有些郁闷的瞪了一眼过去,“我是霍凤。”
“哦。”
霍凤见他只是哦了一声不再说话,居然又动手拾起棋盘上棋子来,看来想要再来一局。望望天色,天色渐晚,她又让轿夫先行回去,再下下去,恐怕她今日就得摸黑回府了。才欲开口,但听对面的人道,“做个交易如何?”
霍凤蹙眉,“交易?”
“百里长风。”司马天熙只说了四个字。以他对眼前女子的了解,她虽然时而懦弱时而胆怯时而胆大包天,却绝对不是蠢笨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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