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些好下酒!”
“其实我倒希望有人杀了他……”杜天丰清澈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终于有些应景的杀气,语调也急转直下,冷冷道:“我的表妹……就是我要送她三尾狮子的表妹……在我向她提亲后的不到半个月时,杜持节将她破格选作了双修鼎炉……后来又她不是处子之身……好端端的一个女子就这么给赐死了!可是……她已经做了三年外子!十四岁时没被选中!她有什么理由还要继续守身!”
杨玄嚣撮起两颗金黄色的豆子,丢到嘴里,嚼得嘎嘣脆响,可听到此处时还是停住了所有动作和表情,任他如何见多识广,任他如何生性开明,可眼下,思绪终归还是凌乱了起来。
“我爱的人都没个好结果……”杜天丰自嘲一笑,干脆抱起酒坛子,仰面豪饮起来。直到剩余半坛子酒一口气全进了腹中,他这才在桌上拍下一个储物布囊,豪爽道:“结账!多出来的当费赏你们了!”
杨玄嚣呵呵一笑,好似玩笑一般,道:“桌上还剩这么多菜,你自己回去吧,我吃完了再走……如果你要找我的话,就来今天遇到我的地方……”
“事前都好了,无故变卦是瞧不起我么?”杜天丰又深深看了杨玄嚣一眼,语气十分坚决地率先朝门口走去。
杨玄嚣咧嘴一笑,缓缓站起身,跟了上去。走时还恋恋不舍地撮起了两颗整本菜谱中最华而不实的油炸豆子,随手抛入口中,一边咀嚼,一边呢喃道:“都没好下场……都……”
古藤寨南边,这里是寨子里中土式建筑最密集的区域。杜天丰的家是一座青砖红瓦的中土式院,修葺得很是雅致。显然的,他虽然只是所谓的杜家外子,但是在古藤寨中的地位还是要比原著苗裔和往来练气士要稍高出一头。
院内有一正厅和南北两面四间厢房,杨玄嚣挑了一间远离杜天丰的房间,又借故要修炼,不需要诸如棉被枕头之类的家私,让杜天丰早早去休息了。
时间也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去了两个时辰,约摸快要到子夜时,躺在光秃板床上的杨二少缓缓翻了个身,阴暗之中,他的嘴角微翘起了一个饱含深意的弧度,冷冷笑道:“连一晚都等不了?果真是不死不休的深仇大恨吗?”
话音才落,房间四角骤然火光滔天,屋三条大梁也同时燃起熊熊烈火,形成了一个火焰牢笼,正将杨二少包围在了其中。这些透着淡淡金光的火苗温度十分剧烈,寻常火焰根本无法相提并论。只不过眨眼功夫,整个房间已经彻底倾塌了下来,木质的柱子房梁早早化成了灰烬,就连砖瓦都被烧烤得咔咔炸响,都在纷纷爆裂。而火焰之中的杨二少呼天喊地地挣扎了片刻,也就这么倒在了地上,融入了火海和废墟之中。
待到现场已经只剩下一片焦黑之后,院中才缓缓走出三个人影。
“我还以为会是一个难缠的对手,原来这般不济。不管他是不是来杀我的!按照约定,我最好不会空手而归!”居中那人是一名浓眉大眼的中年汉子,只见他一挥大袖,废墟之上缓缓飘起一层薄如蝉翼的透明丝网,如一缕轻烟钻入了他的袖中。
而居右一人则是仍然面红耳赤,双眸殷红的杜天丰,只见他双拳紧紧攥着,有些单薄的手背上青筋暴现,还止不住地瑟瑟发抖。此刻的他就连半句话都不出,死死盯着地面,竟然是在哽咽抽泣!
“杜长老放心,那枚玄妙无比的赤色戒指就在他左手上,我去替您取来就是了。”反倒是站在左边的那名苗裔女子更主动些,柔声低语地解释着。在一套赤色皮甲的紧紧包裹下,她本就前凸后翘的风光变得越发浮凸诱人!月光下,那紧致光洁的麦色面庞越发透润,精美绝伦的杏眸却盯着还在散发着热浪和焦臭的废墟,竟是在微笑,笑得媚眼如丝!
那姓杜的中年男子倒是很有闲情逸致的怜香惜玉起来,抬手一摆,很有风度道:“那尸体多半没有烧尽,本座怎能舍得让如此美丽的姑娘代劳这种事情?”
那苗裔女子闻言,嫣然一笑,也不知哪学来的中土礼仪,竟也能有模有样地施了一个万福:“那就有劳度长老了!”
那中年男人双眼一眯,浓密眉毛下的笑意显得格外猥琐。而下一刻,就在他第一只脚才踏上焦黑废墟的时候,身体便僵在了原地,就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来得及变化,整个人就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而再下一刻,站在中年男人身后不远处的杜天丰和那苗裔女子,只看到了三千红丝从他的后背爆射四散,直接炸出漫天血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