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小心,百密难免一疏,况且,谁能保证清兵细作没有早早进入九江和南昌?”陈子壮道。
一听这话,别人没什么反应,朱由榔、顾炎武倒是心中一震:“是啊,这话才真正说到点子上。若是清兵早就得知我军计划,早早派细作进入九江、南昌、赣州不是难事,若是大批细作进入,岂不是相当于在城里埋伏了一支军队?城坚墙厚又能如何?不可不防啊。”
朱由榔与顾炎武对视一眼,谁也没说什么。
因为谁知道这些人当中有没有清廷细作?
“陈大人太过小心了!像诈降这种事,岂可一而再再而三?若此计如此易使,世上哪有能守住的城池?”钱谦益不屑地说道。
他也是心中一惊,虽然不知道洪承畴会如何攻取九江、南昌,但陈子壮所说的这一计,还真有可能被洪承畴用出来。
所以,他要尽量淡化这种论调。
朱由榔闻言也是一怔,想了想,问道:“集生和受之各执一词,朕倒难办了。诸位爱卿,还有其它意见吗?”
众人都摇了摇头。
“事出突然,诸位爱卿一时之间想不透彻也是正常。那好,是否更改战略部署之事再议。还有其他要奏的吗?”朱由榔问道。
“陛下,臣有本奏。”首辅吴炳出班道。
“奏来。”
“遵旨。陛下,臣不知兵,陈大人和钱顾问所言,臣觉得皆有理,至于如何去做,臣以为暂放一放也好,毕竟这不是小事,不可轻易下决断。”吴炳道。
“这话说的,跟没事一样。”朱由榔心道。
“陛下,臣要奏的是另外一件事。”
“奏来。”
“陛下,臣以为襄阳之战虽败,但高吉岭壮烈赴死之举惊天地泣鬼神,自古罕见。臣以为,应大力进行宣传,一来宣扬陛下作养之功,二来激励军民士气,三来也避免了有心之人借襄阳战败之事惑乱人心。”吴炳奏道。
朱由榔先问的是未来如何应对,吴炳如今却说的是如何善后。
朱由榔想听一听众人的意见,所以,没有立即答腔。
“陛下,臣以为高将军之事不宜大力宣扬。理由有二:一是襄阳战败之事不宜宣扬,恐影响军民士气;二是高将军死得虽然壮烈,但其未曾识破敌诈降之计,是不智在先;未曾力保襄阳不失,有罪在后。故臣以为,吴大人所言不妥,此事宜瞒不宜宣。”钱谦益反驳道。
“钱顾问此言差矣!”
钱谦益话音刚落,就见黄宗羲应声而出。
朱由榔见黄宗羲脸现怒色,心道:“老小子这回要挨骂了。”
“钱顾问,高将军虽有过,但瑕不掩瑜。为了不使火器落入敌手,慷慨殉国,落得个尸骨无存。如此英雄,当真是精忠贯日,浩气长存。钱顾问,难道你想让英雄死后还要蒙羞?!身为朝廷大臣,为何如此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