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烤串,陈、戴两人吃了八十,四斤羊肉,两人干掉三斤半,一坛梨花白,两人喝了多半坛。
钱谦益把江西的情况摸得差不多了,陈、戴二人也已酒足饭饱。
“何大人,结账吧。”戴如风抹了一把嘴角的油渍道。
“结账?老夫那幅字和绝句,怎么也值三千两银子,不就是一顿酒饭么?戴如风也特么太扣了吧?”钱谦益心道。
“好,小二,结账!”何吾驺倒没说别的,冲外边喊了一句。
“各位老爷,连酒带菜一共二十一两三钱银子。”小二进来满面带笑地说道。
“噗!”何吾驺一口水没咽下去,听了这话一下子就喷了出来:“咳咳……,小二,怎么这么贵?就这点酒菜二十多两银子?”
“老爷,单是酒菜肯定不值这么多。不过,小店卖的不单是酒菜,还有文化。”店小二振振有词地说道。
“文化?就这幅画还有墙上这些破字,也叫文化?”何吾驺道。
“老何,你真不讲究,侄女的生意你也斤斤计较,好意思吗你?”陈际泰不屑地说道。
这话说得何吾驺一愣,心想也是,再贵自己也得认。不过,他看了一眼笑意晏晏的陈际泰,心想:“这老家伙不是早就盘算好了,要拿我当冤大头吧?不行,不能让他给耍了。”
想到这里,笑道:“是,陈伯爷说的是,倒忙了是贤侄女的饭店了。罢了,贵就贵点吧,就当给贤侄女买块花布吧。”
说着往袖里一摸,随即脸色一变道:“坏了,没带银票,这可怎么办?”
“老何,你请客竟然不带银票?有你这么请客的吗?”陈际泰不悦地说道。
“陈伯爷,您这话说的,下官哪知道要请客啊?要不,先赊着?”
“小本经营,概不赊欠。”戴如风板着脸说道。
“也是,贤侄女开的饭店,我这当长辈的怎么好意思赊欠呢。陈伯爷,您先借下官点银票,下官回府立即派人给你送去,如何?”何吾驺道。
“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巡抚……”陈际泰被逼到这里了,无奈只好从袖子里掏出一叠银票,找出一张最小面额五百两的,递给何吾驺,道:“想着还啊。”
“那是当然。小二,这张银票是五百两的,不用找了,剩下的就当我这当伯父的给贤侄女买件首饰吧。”何吾驺大大方方地说道。
“哎,老何,这么大方啊,真不愧是一省巡抚,办事就是敞亮!”陈际泰伸出大拇指赞了一句。
……
几人出了饭店就分手了,各回各家。
陈际泰回到府里越琢磨越不对劲:“何吾驺身上能不带银票?这家伙不是光借不还吧?”
等到天快黑了,也没见何府的人来还银票,陈际泰这才确定:“上了何瘸子的当了!这家伙白吃白喝一顿不说,还特么拿我的银子送了个大人情,真奸啊!终年打雁,今日竟然被雁啄瞎了眼睛,一个字,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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