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兵?”朱由榔蹀躞着脸子站在当地。
“皇上驾到!”
李洪见皇上脸色铁青,显然是生了眼前这些人的气了,连忙喊了一嗓子。
武官们一惊,回头一看,果然见皇上阴着脸、背着手站在他们身后,一个个连忙趴到地上,磕头连连:“参见陛下!”
朱由榔很想教训他们几句,但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
“你们都是来看林爱卿和赵爱卿的?”朱由榔尽量让语气平和一些,问道。
“回皇上话,臣等心忧辅明伯和赵提督伤势,故而聚在此处,探听消息。”为首一名武官跪在地上答道。
朱由榔看他的服色,是从三品,应该是游击之类的。
“你叫什么名字?”
“臣赵铎,乃水师提督赵跃龙手下,官拜游击将军。”
“赵铎,林爱卿和赵爱卿伤势如何?”
“回皇上,辅明伯胸口中箭,流血甚多,抬下来时已经昏迷,现在听说已经把箭杆拔出来了,人也醒过来了。赵提督是心口中箭,请了几个郎中过来,都不敢去拔箭杆,如今几位郎中正在想办法。”赵铎答道。
“好了,你们心忧上司,可见同袍之情甚厚。都回营去吧,整顿军务,安抚士兵,呆在这里也无济于事。”朱由榔忍着性子吩咐道。
“臣等遵旨!”赵铎为首,众武官磕个头,起身快速离去。
朱由榔来到林察的房中,站在林察榻前观察林察伤势。
见林察胸口裹了厚厚的白布,脸色发白,显然是流血过多。
林察见皇上到来,心里感觉欢喜,心道:“自己受了伤,看来皇上是打算饶过自己了,否则也不能亲自来看。”
再一看朱由榔脸色铁青,眼里没有一丝温度,热乎乎的心瞬间坠入冰窖,感觉冰凉冰凉的。
“陛下,臣……是废了,即使养好伤也无法带兵,恳请陛下开恩,许臣致休养伤。”林察心里早就明白,自己不交出兵权,始终让皇上放心不下。本想立个大功挽回一些圣眷,如今看来,自己玩命打了一仗,怕也是拣了条命而已。
“准。”
朱由榔从嘴里嘣出一个字,好像多说一个字都不愿意。
林察想的没错,朱由榔确实已经厌弃了林察,也厌弃了陈子壮。
他不是不能容人之人,也不是不顾及臣子们的私心,相反,在他看来,人都有阴阳两面,“孤阴不生,孤阳不长”,只有阴阳平衡,才是长久相处之道。若是一个人一点私心没有,朱由榔反而不会放心地用。
陈子壮和林察有振兴家族之心,这并不为大过。但,作为朝廷重臣,自己心腹中的心腹,在自己失事之后,连三天都等不了,就急着改换门庭,太让人伤心了。
而且,他们根本没想过若是拥立朱聿锷,自己好不容易开创的基业就毁了,大明唯一希望之火就灭了。
将家族利益置于国家民族利益之上,这是最不能让人容忍的。
这就是朱由榔为什么放了瞿式耜一马,却不肯放林察和陈子壮一马的重要原因。
瞿式耜没有私心,陈子壮私心太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