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上虽然脸色冰冷,但终于还是吐了一个准字,林察虽然有些失望,但总算能保住性命了,这血没白流。
念及此,心里又感觉轻松了一点。
可是,皇上为什么还不走?还有什么事吗?林察见皇上说完话,不走不动,不由得有些不解。
“刚才施琅来报,郑芝龙从泉州出发了。”朱由榔道。
林察因失血过多,脑袋本就有些晕,一听这话,差点吐血。
皇上看着年轻,却是又精明又狠辣。这是又惦记上叶允武了?自己虽然解除了兵权,但两大心腹仍在掌兵,他还是不放心啊。赵跃龙这回重伤,能不能挣出命来还不好说;叶允武被调拨到施琅手下,还不肯放过么?难道是怕施琅压不住他?
林察缓了口气,心道:“还是遂了皇上心愿吧,若不然,依这位主子的性子,允武还不知道会落个什么下场呢。”
“陛下,叶允武屡犯军规,臣早就想撤掉他。臣想,他一定会上折子自请解职,请陛下圣裁。”林察道。
“嗯”,朱由榔闻言脸色稍缓:“好好养伤,稍好些就回广州吧。朕看你主要症状是失血过多,多将养些日子,应该就能恢复。趁调养身体这段时间,多读读书,学一学为人臣子的道理。”
说完这句话,朱由榔转身就走,自始至终都没有问赵跃龙伤情一句。
“谢陛下……。”林察用尽全身力气说完这句话,又气又急,一下子晕了过去。
……
回到行在,朱由榔喝了一口茶,问陈伯文:“仲武水性如何?”
陈伯文闻言心中一动,连忙答道:“老二打小性子比较野,不爱读书,整天在江边跟一些小混混玩,还经常打架斗殴,没少惹家母生气。不过,也亏了他这么混,倒是混出了一身好水性,听说他在水里能憋气一刻钟呢。”
“那就行。拟旨,令仲武为南海水师提督,可在禁军中选一千识水性的兵随行。”朱由榔吩咐道。
“遵旨。”陈伯文大喜,这是个很重要的信号,这说明皇帝妹夫这是要重用外戚了?也是,自己一家跟他共荣共戚,他也没有别的近人可用,可不得用自己这家人吗?
不过,陈伯文较为持重,小心地建议道:“陛下,大战在即,临阵换将乃是大忌,是不是先让老二暂领赵跃龙一军,待战后再撤换叶允武?”
这是陈伯文自随侍以来,第一次在政务上给出自己的建议。
“不换才是大忌。等叶允武的折子到了,就让仲武上任,现在先暂领赵跃龙一军。不用担心,有你爹压阵脚,乱不了。”朱由榔否决了陈伯文的建议。显然,他对此早就有所考虑,如果不把林察的势力清除干净,那才是真正不放心呢。如今不乘着大胜之机动手,日后更麻烦。
“是,臣遵旨。”陈伯文见皇上考虑很周全,也就放了心。
“赵跃龙的伤势如何?”
“臣没去看过,听说也是胸部中箭。”
“哦,伤势这么重,看来是不能活了。”
朱由榔饮了口茶,幽幽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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