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日赶路赶路的,我骨头都要散架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好好的皇宫不让我们待,非要说有人要害我们,这是,这是要带我们去哪里?!”
夏三郎一路抱怨不断,在他的印象里,在玥国皇宫生活的那段日子是人生中最恣意潇洒的时光,暖玉温香,珍馐美味,华衣美服,在那座偏远的,小小的宫殿里,他就是统领一切的王。
而如今,偷偷摸摸出了宫,离那温柔的安乐窝越来越远,再加上路途颠簸劳累,他一肚子怨愤无处发泄,气得直跺脚。
旁边的薛姨娘虽然知道久在宫里不是长久之计,但面对儿子的怨气,便开始心疼起来,不住地帮腔:“看把我三郎都委屈成什么样了,你到底要带我们去哪里?都走了这么久了,停下歇歇吧,三郎也饿了。”
马车外的盈歌紧了紧缰绳,朝后冷声道了一句:“你们只顾舔着脸在这抱怨,也不想想,若不是姑娘,你们早就没命了!”
薛姨娘向来不是个讲理的,她本来想将垂着头的三郎扶正,结果用力拽了两下都没有拽动,气得她握紧怕子的手使劲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说什么若不是姑娘,姑娘现在是宫里的贵妃,我们高攀不上了!自己在宫里享福,眼里却容不得我们母子,非得将我们撵走!”
薛姨娘一面说一面哭呛着擦着眼泪:“枉她小时候我还抱过她!没想到竟是这么个白眼狼!”
盈歌听罢气得手都哆嗦了起来,但她明白,与泼皮无赖讲道理根本讲不通。
她驾车直接进了王宫。
本来夏青溪安排他们母子住在宫内一处较远的宫殿里的,但此时盈歌却缰绳一紧,径直去了奴役房。
奴役房是犯错的宫人接受处罚的地方,有权力的地方总有压迫与不公平,所以这里也是宫里最黑暗的处所。
盈歌将马车直接驶进了大门,奴役房的主事婆子听到动静赶紧从里面跑了出来。
是哪个不长上眼睛的在撒野?
刚到嘴边的话还没有喊出口,婆子就噗通一下跪下行礼:“老奴参见公主殿下。”
公主?!
车内二人相视一愣,急忙掀开帘朝外望去,只见宽大的院子里,没有一丝装饰,周遭的房屋也都是直白简单的样式,院子中央满满的跪了一地人。
夏三郎看看盈歌又看看跪在地上的人,惊得支吾了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盈歌,你……”薛姨娘弯腰探出头来,满脸惊异。
“大胆!竟然敢直呼清河公主名讳,老奴看你们是不要命了!”主事婆子直起身子指着母子二人,脸上的褶子挤出来的沟壑因为震怒显得更深了。
主事婆子是人堆里的老油子,小眼睛一眨就能将眼前事洞悉个七七八八。盈歌脸上的残存着的愠怒给了她以此做文章的胆气和依据。
车上二人见婆子色厉内荏地呵斥,惊得一下子瘫坐在地。
眼前的事情太过惊异——平时府里的一个小小婢女,草芥一般的人物,如今却高高立于这里接受众人的拜谒,他们想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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