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江上,喊杀声震天,孙军与李军相互厮杀,互不退让。
楼船上的吕范看着从皖城来的援军已经与江岸上的李军汇合,现在正在同原本的李军一起加固工事,列阵阻挡孙军上岸。
而孙军虽然仗着楼船之利,居高临下,以弓箭射杀了不少李军,但孙军登陆一事却一点进展都没有。
每当楼船要接近岸边,放下踏板时,李军中就会冲出士卒,手持盾牌抵挡住漫天箭雨,用手中利刃砍断踏板。
曾江上浅滩就那么几处,而且楼船巨大,施展不变,让楼船能够靠近并且靠稳的地方不多。
这些地方都在李军的重点防御之下,特别是李术派来的援军来了之后,明眼可见的,李军整体的士气都在上涨,李军在岸上的防御体系也更加完固了。
这样子,吕范率领的孙军只能驾驶着楼船在江岸上一字排开,在船上以利箭攻袭岸上的李军。
不过相对的,岸上的李军毕竟人数比孙军少,而且孙军箭势甚强,除了凭借工事据守外,拿江上的孙军也没办法。
孙军无法突破李军的防御,李军也无法对江上的孙军发起进攻,一时间,曾江的两方敌对势力成拉锯焦灼之势,谁也奈何不了谁。
面对这个情况,身为进攻方的吕范脸上却没有焦急之色,不仅吕范,同一艘楼船上的吕蒙和徐盛见到李术的援军来了,脸上不忧反喜。
似是希望李术派来的援军越多越好。
而位于整个战场之巅的吕范思绪飘回了五日之前。
……
在朱然将吕范、吕蒙等四将叫来孙翊营帐后,孙翊已经跪坐在帐中的地板上。
在吕范等人进来时,看见孙翊正微屈身体,手捧烛火,孙翊身前的地板上放着一张庐江郡的舆图,而孙翊的另一只手正跟着那闪烁不停的烛光,在舆图上不停的滑动着。
孙翊察觉到吕范等人来临后,不等他们行礼,就将他们唤到身前,让他们围着庐江郡的舆图坐成一圈,一起指图论事。
待吕范等人坐好后,孙翊率先兴致勃勃的开口,“庐江兵虽多,城虽多且坚,但是吾等也有一万兵马,且都是百战之师,先前孤只想到如何攻城,但为何我们一定要攻下庐江全境呢?”
在座众人听了孙翊的话后,反应各不相同。
吕范脸上已经浮现了然之色,吕蒙几乎在下一瞬心中也有所猜测,徐盛脸露思索之色,只有潘璋一副茫然不解的样子。
吕蒙见吕范不语,因此大着胆子问道,“君侯的意思是?”
孙翊调整了下坐姿,让自己更舒服点,而后说道,“对,于整体而言,李术兵马比我们多,他的分兵驻守也使庐江每座县城都不好攻下。
但我们不妨转变一下思路,于局部来说,我们的一万大军对上每座城池兵力上都有优势。”
说到这里,孙翊手掌握拳重重击在了庐江地图上的皖城处,继续说道,“庐江之患在于术,不在于他人。
既然吾等于局部有优势,何不集合全部兵力,只往皖县去。
庐江其他县城县令多为昔日叛逃江东之人,他们本意只是要北逃,只是为李术招揽而留下抵抗我军。
皖城若下,李术若擒,这些乌合之众失了领头之人,必定人心涣散,到时吾等大军压境,他等或逃或降,再不足为患也。”
孙翊的意思就是李术所在的皖城就是庐江的心脏,李术若擒,整个庐江郡的叛乱就会不攻自破。
这就是孙翊想出的破局之策。
以点破面,以局部破整体,充分发挥孙军局部的优势,用一场局部的胜利来影响整个战局的走向。
待孙翊说出他的破局之策后,吕范似有言语,徐盛恍然大悟,潘璋一脸敬佩,唯有吕蒙沉思之后脸上有所犹疑。
孙翊有意要培养这个历史上大放异彩的三嘟嘟,便示意吕范暂且不言,温声问吕蒙道,“子明若有忧虑,可尽管言来。”
吕蒙细细思虑后,言道,
“枞阳与皖城相距几百里,我军若是直往皖城而去,一路上恐有被李军发现的危险,到时李贼就会早有防备。
纵是到了皖城,皖城城池高厚,城中还有五千大军,我军急袭之下,兵力虽倍于他方,但仓促之间恐无法促下,时间一长,李贼就会从各县调来援军,到时候形势就会对我军不利了。”
孙翊眼睛一亮,不愧是吕蒙,虽然还未完全成长开来,但担忧的点正是孙翊这个策略的命门所在。
面对吕蒙的疑问,孙翊笑着说道,“李术为了防备我军,分兵坚城待敌,又令各县闭门不出,这本意是为了防备我军奇袭,但这个做法却让他犯了一误。”
“分兵坚守,闭门不出,这说明各县之间不会派出斥候探查四方,就算是有,范围也肯定狭小,而且如此会导致各县之间沟通不畅,无法及时通报敌情。”
“庐江一地不止多江河,亦多山林,孤可命军马入山林中潜藏而行,踏山路,渡泥泞,如此不过三日后可到皖城外。
江东兵马多为步兵,此次带来的一万大军中又多为丹阳精兵,山中潜行一事并不困难。”
丹阳步兵甲天下,且丹阳兵原先不少就是居住于山中的居民,除此之外,自孙策在位时,每次击败山越后,就会收纳其中青壮纳入军中。
因此一万大军中还有不少原先是山越兵,爬山,在山中分辨方向对他们来说是祖传技能,不难。
至于吕蒙担忧的另外一点,孙翊用手指着地图上的皖城旁曾江说道,“李术提前派兵在曾江设防,...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