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出去。”
祁栩心中冷笑,偏心?这才叫偏心。
庄美人惊愕万分,她悲戚地叫了一句“皇上”,最终还是不敢还口,落荒而逃。
来喜站在一旁,有些担忧。
祁栩却如没事人一样,又埋首于奏折。
……
清秋阁,晚。
“我听说,你把庄美人给打了?”清贵人来她屋里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庄美人之事。
“嗯。”银惜淡淡承认。
“她就算惹了你,可是也不能打她啊,这是犯了宫规的,要是皇上怪罪怎么办……”清贵人皱了皱眉,想了想又叹口气,“罢了罢了,打都打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你想好说辞了吗?”
“没想。清姐姐都说了,打就打了,皇上还能杀了我不成?”银惜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并不过分在意。
“也是。”清贵人也渐渐放了心,“不过是罚俸之类的,最多降个位,不是什么大事,有我陪你呢。”
银惜笑笑,并未多言。
她们又聊了一会儿,正聊到开心的时候,忽然外头响起了太监的声音。
“皇上驾到——”
清贵人的笑容顿时消失,她紧张地看着银惜,焦急道:“皇上不会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这样小的事,哪用得着皇上亲自来问罪。”银惜笑着摇摇头,“走吧,去接驾。”
她这样说,清贵人虽担心,却也压下了心中惶恐,只跟着她走到外面。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月亮在夜空中发着柔和的光,北极星仍然耀眼。
“参见皇上。”
她们福身行礼,祁栩走过来后,朝银惜伸出手。
“快起来。”
银惜被他牵着起身,望向他的眼神带着笑意。
清贵人站在一旁,看到这一幅场景顿时放下了心,不免也为银惜高兴。
五个月了,她终于重得圣心。
祁栩温柔一笑:“进去吧。”
他们进了内殿,都默契地没有提起庄美人的事。
半个时辰后,祁栩靠坐在床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她的头发。
银惜靠在他怀中,轻声问道:“皇上怎么突然想通了?”
“早就想通了。”他闭着眼睛说道,“拉不下脸面,就这样僵持着。昨天晚上,朕做了一整晚的噩梦。”
“梦见你变成蝴蝶飞走,梦见你逃出宫外再也找不到,梦见你心灰意冷纵火烧了清秋阁,连尸骨都没留下,梦见你……用一把匕首刺穿了朕的胸膛。”
此时说起,他仍有些心有余悸。
“朕突然就后悔了,五个月了,整整五个月,朕忍着不来见你,其实何必呢,折磨自己也折磨你。人生苦短,一共又能有多少个五个月呢?朕今年二十七岁,再有三十年就该入土了,一辈子就这样过去了。”
“脸面有什么用,名声有什么用,曾经所求不过是虚妄之物,何必为他人的看法让自己不好过。终究朕现在是皇帝,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敢在朕面前说三道四?”
银惜静静听着,但他又伸出另一只手,捏着她的手玩儿,银惜微微抬头,对上他含笑的眼。
“惜儿,权力是好东西。”他微笑着问,“你想要吗?”
银惜轻轻一笑,反问道:“皇上给吗?”
祁栩的笑意加深了些,他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柔声道:“等你向朕证明,你可以与朕并肩,朕会分给你的。”
“惜儿,这个天下,朕想与你共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