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惜难免有些惊愕,她从未想过他会主动提起这些。
她是想要权力,可他是皇帝,他如何会肯让别人分了他的大权?
“皇上……说的是真的吗?”
“君无戏言。”他眯着眼看她,勾起唇角。
果然只有她,听到这样的话也不会说什么惶恐、不敢之类的话,只有她活得这样真实,洒脱。
银惜眸光微动,她笑道:“我信皇上。”
“只有惜儿最懂朕。”他轻叹口气,心中生出几分暖意。
他人生的前二十年历尽磨难,如今终于得到了老天的赐福。
……
第二日一早,银惜醒的时候祁栩已然穿好了朝服,正戴着冕旒。
“皇上要走了。”她在床上伸了个懒腰,侧过了身子。
“嗯。”戴好冕旒,他朝她走过来,银惜望着他的眼睛,尚还不太清醒。
祁栩在床边坐下,摸了摸她的脸颊,柔声道:“下午去昭阳殿陪朕吧,朕叫膳房晚上做你爱吃的菜。”
银惜眨了眨眼,朝他勾了勾手指,祁栩不解,却低下了头,想听听她要说什么。
他冕上的十二旒随着他的动作垂了下来,冰凉的白玉珠子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她的脸,让她更清醒了几分。
银惜拨开十二旒,仰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笑得眉眼弯弯,“好,不过嫔妾去了,可就不走了,皇上别想再叫其他人了。”
“有你,朕还要其他人做什么。”祁栩无奈轻笑,他站直身子,道,“朕走了,你再睡会儿。”
待他走了,银惜在床上滚了一圈,又看向殿内偷笑的星北和星南,笑骂道:“你们两个笑什么?再笑拔了你们的舌头!”
星北和星南对视一眼,笑容却更加意味深长。
“小主快起来吧,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还早,我再睡半个时辰。”银惜闭上眼睛拒绝。
星南不禁笑道:“小主还不起啊?今天可是有大喜事呢,皇上晋了您为修仪,您该早些去见过皇后娘娘的。”
银惜一骨碌坐了起来,“什么?”
星北又复述了一遍星南的话,她这才反应过来。
银惜从床上下来,坐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年轻秀丽的容颜,抿了抿唇。
她让星北给她梳妆,而后又继续望着镜子发呆。
她今年二十岁。
才二十,已是九嫔之一的修仪,只差一步,就可以封妃。
到了妃位,便算是高级嫔妃,可做一宫主位,手中有更多的权力。
原本宫女要到二十五岁出宫,还有五年。
二十五岁之前,她要做到贵妃。
……
凤仪宫。
宫中的消息向来是传的很快的,皇后又是消息最灵通的,到请安的时辰她已经知晓了这件事。
但她并不在乎,只是如寻常一样,端坐在凤座之上,一丝不苟。
“臣妾等给皇后娘娘请安。”
“平身,赐座。”
待人到齐,这场大戏就要开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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