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乱心慌。
“你们可是找到了所有尸体?”
几人垂下头,“未曾。”
时傹忽而笑了,只一瞬笑意尽散,眼底都是寒意。
“既然未曾找到所有尸体,谈何没有活口!”
几人的头垂得更低了。
因为不论是到陇西或是燕南的地界。
一路上皆无人上岸的痕迹。
这事儿,都督不是不知道。
“都督恕罪,是属下失言了。”
时傹转身走向马匹,翻身上马而后朝皇宫去了。
霍平整瞧着自家主子离去的背影出神,谁知便被不知从何处窜出来的花清越猛拍了一下肩膀。
吓得他一激灵,“花公子!您怎的走路没声?”
花清越没来及开口,便瞧见了站在一旁一脸菜色的几个玄隍卫靠近。
霍平头疼地摆摆手,“先下去吧,日后说话做事警醒着些。”
几人无奈颔首,“是。”
花清越深深叹了口气,随后又叹了口气,最后再叹了口气之后转身走了。
那消息传来时,他也有那么一瞬间想过倪姷是不是人手没带够,会不会真出事了,‘月娘’会不会也出事儿了。
可也只是一瞬间。
因为就倪姷所展露出来的本事儿,她就根本不可能死。
再加上得知太子的惨状之后,他便更加确定了。
下手如此狠毒且猖狂的女人,也只有她了。
可这一切,知韫根本不知道。
倒是郁池樾那厮前往陇西前竟然找上他,要他查查倪姷那匹北地的旺财。
说是知韫现如今被女人迷了眼睛,根本瞧不清。
虽然他这话说的也没错,可倪姷给的理由和线索,当真是无懈可击。
的确是怪不得知韫。
别瞧着他日日与平日里一般无二,可就方才他躲在一旁偷听知韫并未察觉这一点....
知韫陷得不可谓不深啊。
好似连着老天都在帮着倪姷那女人,一场刺杀,一场骤雨。
哪里还会有什么痕迹。
再加上线索直指德荣长公主......
啧。
*
时傹拿着圣旨回到府邸的时候已经酉时末了。
从得到第一封密信始,他便没有进过泠雪居。
今日是第一次走进院子。
“都督。”
院里只剩两个粗使婆子,没有主子发话,根本不敢进屋收拾。
郭权只敢下令让两人好生把院子保持着从前的模样,也不敢下令让人进院打扫。
时傹踏入廊下,推开屋门。
屋内摆设和从前并无半分区别,妆奁之上还放着几根朱钗,好似等人来簪,只是如今被薄薄铺上了一层灰。
夜明珠依然明亮,衣橱子里就连衣裳都没少几件。
这一切无一不在说明,它们的主子。
还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