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那里」到底是哪里,信中只字未提,气候不好,到底是如何不好?
他甚至想过倪姷是不是挖了一座地下之城,可是这世上,没有人能挖一座城容下那么大的军队。
虽然焦急,可是看着家里人人都给他写了信,甚至送了信物,他还是安心了不少。
甚至花清竹那皮猴子都歪歪扭扭的写了‘兄长’二字送来.....
她知晓倪姷手下的人一定有能模仿花家人笔迹的人,可是他也清楚,倪姷根本不屑骗他。
她威胁他为她所用,手段直接而干脆,答应了带走并且护着他的家人,也不曾食言。
所以他现下便是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难受死人了。
听着花清越话里有话,倪姷笑得坦然,回答的更是四两拨千斤。
“好酒我那儿倒是很多,更何况花公子不是对我很了解,很清楚吗?想必当初和都督一起查过我不少事儿吧?
难道公子不知道我手下的人每年每月都在各个城中施粥送衣物吗?
怎的,查了这么多事,都不查查这些善事吗?还是你们本事这么大,只用来对付我了?”
花清越:......
时傹:......与我何干?
倪姷说罢也不再看他,朝白降道:“去拿些酒来,再把旺财牵出来,也关了他好些日子了。”
白降颔首,“是。”
酒如霜觉得这等时候她不说话也是不合适了,便朝花清越劝慰地笑了笑,“公子,不好如此对倪姨娘说话,人家是个姑娘家。”
倪姷和时傹齐齐看向花清越,一人带笑,一人敛眉。
好似都在等他为他方才那绵里藏针的话,解释出一个所以然。
花清越悠悠吐出一口浊气,随后朝倪姷拱手,“是我失言了,倪姨娘见谅。”
倪姷掩唇笑,“无妨,花公子本也没有恶意,只是说话有些不过脑子,偏偏我又是个能说的,所以瞧着似吵架一般。
常与我说说话,也就习惯了。”
花清越:......
酒如霜笑着给倪姷斟茶,“虽与倪姨娘这回只是第三次相遇,可我总是觉得与你相识已久,一瞧你便觉.....”
话音未落,所有人都听到了一阵吭哧吭哧的声音,旺财甩着舌头直愣愣地就朝酒如霜冲了过来。
倪姷厉声呵斥,“旺财!站住!”
旺财听到命令时,已然来不及了,他已经进了亭子,腿虽然没动了,可整条狼身还是速度极快地直直滑向酒如霜。
虽然撞得头晕眼花,可它还是坐定朝酒如霜吐着舌头。
倪姷觉得自己大意,竟忘了这茬了。
旺财在圊州时虽然没和酒如霜相处过几日,可是.....
酒如霜是唯一一个会陪它在地里打滚玩闹的人,他们感情颇深。
时傹淡淡笑了笑,“瞧不出,这雪狼竟然对这位姑娘颇为熟悉啊。”
酒如霜那脸色白变白的速度和倪姷相比简直不遑多让。
她有些后怕地微微小口喘着气,朝时傹解释道:“第一回与倪姨娘相见时,曾到她院中沐浴,民女一进倪姨娘的院子就被旺财扑了,妾身有些害怕,可是倪姨娘说它是在亲近民女。
所以民女便和它在院里的草地上玩闹了一阵,民女就是个农家女,没那么多规矩....
所以和它在地上打闹,倪姨娘说旺财最喜欢这么玩,想必它就记下了。”
倪姷更坦然了,“旺财这狗东西,在圊州时就喜欢跟人在地上打滚,来了朝隍可算遇到一个月娘愿意陪它玩闹,它能不高兴吗?”
不知时傹的顾虑打消了多少,他终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花清越的眼神在两女人的面上来回打转,瞧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叹为观止。
原来‘月娘’,也这么能做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