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看凌家这个长女,当真堪用吗?”声音尖锐,语气殷勤,是内监。
太子声线变得凌冽,冷笑着道:“德荣长公主实在是妇人心思太重,拿捏女人何至于这么多弯弯绕绕。
特别是这些个世家闺女,把自己的名声看得比命还重,随随便便都能拿捏。”
“殿下说的是,不过一个女人,如何拿捏还不是您说了算。”
太子声音沉了下来,“倪家那两个东西还未找到吗?”
内监声音愈发恭敬,“回禀殿下,整个朝隍城都找遍了,可实在是没有线索。
想必时傹派了不少人护着那个小妾,当晚所有人都没了踪影,也没进入玄隍卫诏狱,后来那小妾和时傹竟然还在街上逛起来了。”
太子声音暗沉,“倪家当真是废物,产业产业保不住,让他们去谈,便是想着他们怎么说也是一家人,至少有些血缘牵扯怎么着也会更好谈一些。
可谁知他们竟然背着孤想做这种下作的事儿,一宅子的乌糟货色。
时傹下的手,难不成孤还要费心劳力派人去找不成?去和他们说,他们做下的事儿自己承担后果,若是再拿不出银子,他们倪家也到头了。
若是拿出银子,孤自然不会少了他们好处。”
“是,奴才这便去办。”
有用无用的都听了不少,倪姷和白降两人一人提着两个太子暗卫的尸体,飞身出了凌家。
处理尸体这种事儿可是白降这个迦阑宫长老做惯了的,自然不会比时傹弱。
等太子发觉自己暗卫无声无息地没了踪影,还不知是何等的惶惶不可终日。
要知道不久前他可是在和德荣长公主相谈,而德荣长公主和瑞亲王可是亲姐弟。
这事儿要是传到朝昌帝耳朵里,那么他这个太子在朝昌帝心里也是坐到头了。
凌醉蓝回到凌老太太院子的正厅中,被告知凌老太太已回房小憩。
说是老太太每日歇息时都会拿着从前她亲自给老太太绣的荷包才能安心就寝。
话里话外都是祖母正在等着她。
她神色不显,想到若不是在倪姷和那‘月娘’面前听过她们讲的那些吓人的话,说不定今日她根本无法再德荣长公主面前稳住。
若是得罪了贵人,她只有死路一条,可若是祖母当真心疼她,满府的人谁也不能越过她老人家让她就那么被贵人威吓。
她幽幽叹了口气,转身跟着侍女往时老太太的寝屋走去。
进了屋便瞧见,她的祖母换了一身衣裳,身边的嬷嬷正端来一个木奁递到祖母面前。
“老太太,您瞅瞅要带哪一个抹额?老奴瞧着都能配得上。”
凌醉蓝福身,“见过祖母。”
“蓝儿来了,让蓝儿来选,她眼光最好,总能选到最合适的。”凌老太太笑得一脸慈爱。
听着自己祖母话里有话,凌醉蓝面上挂起笑意,上前从木奁里选了一条深赭色大赤缘绣藏地八宝纹嵌红珊瑚配南珠抹额。
“这条抹额颜色沉稳,南珠浑圆颜色莹润,熠熠生辉,与您这身枣褐对襟插金消绣暗八仙纹褙子甚至相配。”
凌醉蓝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抹额往凌老太太前额放去。
凌老太太轻微左右偏过头瞧了瞧,笑得更加温煦。
“不愧是我的孙女,总是能选到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