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姷:“嗯。”
*
翌日,正值十五。
大凌氏邀了一众人到茗湘苑共用早膳再一同说话。
之前听曾氏提过一嘴,说是大凌氏刚进时府时根本不爱和妾室多说什么,一年之后虽然也不爱和妾室多说什么也不爱让妾室请安,可在初一十五时也会叫妾室来一同说话。
倪姷来到的时候,除了永华郡主和小凌氏未到,其余的都到了。
“妾身倪氏,见过夫人。”
大凌氏点头,“先坐吧,等人齐了,就一起用早膳。”
“是。”
倪姷选了没人的这头坐下,对面的病美人胡氏和曾氏对她微微点头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倪姷也微微颔首算是回礼。
坐了没一会儿便瞧见了小凌氏跟在永华郡主身后进来了。
众人随大凌氏起身见礼,“郡主万福。”
永华郡主快走两步,虚扶了大凌氏一把,“姐姐不必多礼。”
大凌氏笑着颔首,“是,多谢郡主。”
永华郡主落座抬眸看向倪姷,“你昨日因着不能陪同我用膳还给本郡主送了礼,本郡主也不好不回礼的。”
说罢她身侧的拂冬抱着一木奁上前,道:“这是郡主给姨娘的回礼,是一对上好的暖玉镯子。”
倪姷起身接过木奁,又走到厅内正中朝萧尔若行了稽首大礼,“多谢郡主赏赐。”
“起来吧。”萧尔若淡淡道。
“是,多谢郡主。”
待倪姷落座,萧尔若又道:“听闻那花公子虽无功名在身,可也是百家隐世世家的长房嫡孙,他的宴席想必贵人很多吧。
都督连凌姐姐都没带,怎的就带了你?”
大凌氏:........
这等挑拨的话若是放在正常的时府濯园,那还是直白好用的。
可偏偏这院子里的主君不是个正常人啊,就时傹对倪姷如此‘宠爱’,萧尔若就是挑拨一万次,大凌氏也决不敢对倪姷下手。
只是好似萧尔若话里有挑衅的意思,她的态度却又没这个意思。
她的傲气撑得她好似做不出这种‘挑拨’的事。
倪姷垂首恭敬回话,“回禀郡主,花公子的宴席贵人的确很多,可是诸位贵人带的都是妾室,是以主母们却是都不会去的。”
闻言,萧尔若冷哼了一声,再次开口时语气平淡,好似只是在陈述事实,“也是,在坐的姐妹,皆是庶女,最不济也是良家子,且都是贵妾良妾。
贱妾,可只有你一个,商贾二嫁,那等宴席,自是该你去。”
儿时听到人人皆说商贾低贱,倪姷日日都在生气,她不明白,她的父母作为商贾,缴税年年没有少过朝廷一个铜板,每月还在城中接济穷苦百姓乞儿。
为何他们还说他们低贱?
长大了便明白了,手握权力之人,说的话才会有人听。
这些年倪姷听得多了,这种话在她心里便实在掀不起波澜了。
这话对于倪姷来说问的就好似是‘你可用膳了?’一般寻常。
她诚惶诚恐地颔首,“郡主说的是。”
谁知萧尔若听得这话只觉是挑衅,摆出一副理所当然当家做主的模样,“当真低贱,惯喜欢做小伏低,偏偏能哄得家里主君独宠你这么个生不出孩子的东西。
主君马上便至而立,院里却没有个一儿半女,难不成你要蛊惑得主君绝后不成?!”
大凌氏站起身,冷冷道:“郡主身份尊贵,可濯园做主的是都督。
郡主这话,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