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傹整个人陷在小榻软枕中不知在想些什么,这时骨阳来叩了门。
“主子,今夜的事儿属下有事禀报。”
时傹起身打开了房门,随后在廊下落座。
“什么事儿。”
骨阳颔首,“今夜属下们找人扮做郡王世子离开了花府,宴席上不少人都瞧见了。而后扮做他的人行至久香馆后院的花灯廊时碰巧遇见了宣平侯世子。
两人有些矛盾,宣平侯世子身边跟着的是一两人争抢多时的舞姬,属下等又下了些迷幻的药剂,康郡王世子自然是‘死’在了宣平侯世子手下。
有人报了官,玄隍卫赶在京兆尹府之前到了,一人一尸都进了玄隍卫。康郡王世子今夜未曾带小厮,也方便了咱们行事儿。
现下两家都在玄隍卫所闹开了,您得前去瞧瞧。”
时傹垂着首盯着手里的人骨念珠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半晌,道:“你先过去。”
骨阳颔首,“是。”
浴房水声停下,时傹起身进了屋。
倪姷穿着寝衣,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经过,好似根本没瞧见他这么大个人。
时傹上前带着她往小榻落座,难得的是,时隔几个月,倪姷再一次坐在了时傹腿上。
倪姷拧着眉心看向他。
时傹抬手把她的长发拨至腰后,微微垂首在她肩窝轻嗅了一下,闻到熟悉的酴醾香好似才终于满意。
“以后离花清越远些。”
短短几个时辰,他只觉得自己好似那总是出尔反尔的‘小人’。
一会儿觉得人危险不能触碰,一会儿给了人竟又生出丝丝悔意。
而后又忽而觉得‘承认’,好似也没什么大不了。
一个小姑娘而已,不是不能护着的。
他不是那等十多二十出头的少年了,不会只见了一两面便能说出什么互许终生的誓言。
可是他现在承认了,他的确对倪姷动了心思,一种始于欲望最终丝丝缕缕钻入心间的心思。
他不在乎她有多少男人,只在乎在他承认的当下,往后她只能有他这一个男人。
倪姷微微侧头垂眸,却只能瞧见时傹那高挺的鼻梁。
“都督这是出尔反尔了?”
时傹没否认,只淡淡‘嗯’了一声。
倪姷眉心蹙得更紧了,他这是承认了?
这么直接呢?
得,又重新认识这人了。
虽然他承认,倪姷可不会自视甚高地觉得他对她有多深的心思,不过是比对旁人多了几分耐心多了几分兴致罢了。
只是,岂止是他喜欢出尔反尔,倪姷也是。
也不好只说他贱,有时候倪姷自觉也是贱的。
这不,他一承认,倪姷对他的兴致立时便歇了大半。
他怎的就不能多坚持坚持,实在没意思。
一个难以拉拢又暂时杀不得的长得好的男人,除了能在床榻间滚几下,的确也是没什么好玩的。
“都督说的话,妾身记下了。”
倪姷从他腿上站起身,福身一礼而后上了床榻。
两人这谈话,前头不搭,两人却都是明白的。
倪姷被时傹‘送出去’的这夜,时傹承认对她动了心。
什么破话本戏码。
啧。
因着倪姷这毫不在乎的反应,时傹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看了看时辰也只得站起身。
“我得去一趟玄隍卫,今夜你好好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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