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是堂堂玄隍卫指挥使呢。”
时傹敛着眉盯着她的后脑勺,气笑了。
忽而眼眸微眯,嗓音森冷而懒倦,“你不会跑了吧?”
倪姷背着身白了一眼,又猛地转回了,“都督知晓妾身要去的什么地方吗?”
时傹不说话,只淡淡瞧着她。
倪姷默了默,阴阳怪气地开口:“那是燕南,是您浸淫多年的燕南五州,是您的地盘,妾身跑去哪儿?若妾身不回来,您怎么与妾身做那情深似海的戏?”
时傹笑了笑,眼尾微勾,“你怎的总是喜欢把事情摆在明面上说?你不知‘心照不宣’四字吗?”
倪姷当着他的面撇了撇嘴,又一言难尽地摇了摇头,“从前妾身的确是跟您心照不宣,可如此一来,妾身不愉。
那么,妾身便就要说出来,更何况都督您也是脸皮....您也是大度的。妾身说了您也不气,妾身便更喜欢跟您有话直说了。”
时傹默了默,“你有理。”
倪姷微微撑起身,盯着时傹沉默着瞧了好一会儿。
他每次来泠雪居留宿,用的都是她的澡豆,可是他身上自带一股极其好闻的迦木香,混着酴醾香,更加好闻。
时傹拧眉,莫名其妙地问道:“你看......”
话音未落,倪姷猛的扑向他的颈窝,深深嗅了一口。
随即坏笑,“都督,您好香啊。”
时傹舌尖抵了抵后槽牙,掐着她的脖子把她往她自己的被衾里摁去。
“说的什么花楼浪荡子的词儿?省省吧。”
倪姷面上一派坦然,淡淡道:“放心,我就闻闻,不碰您。”
时傹:......
*
五月十三,曼秋带着倪姷模样的人皮面具,身边有一侍女带着白降模样的人皮面具,由宁安镖局一千人护送她们前往燕南。
五月十四,倪姷和白降各换了一张人皮面具骑马出城,北上。
原本倪姷出门寻商这事儿得告知大凌氏一声,可接连几日都找不到人,倪姷也懒得去说了。
大凌氏这些日子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主君生辰和主君娶平妻,就是前后日。
原本初来朝隍,主君这一次的生日宴必得大办,可主君历来不过生辰,是以也省了她很多麻烦。
只是各房各院,却不得不有所表示而送上生辰贺礼。且各房各院送来的贺礼都是先送到她的茗湘苑,再由她着人一一登记在册,由郭权等人查探清楚才会送到茗湘苑。
只不过,这泠雪居送来的东西.......
大凌氏带着无数贺礼前往濯樨苑,还特地把倪姷送的放在最前头,拖这生辰的福,这还是她头一回进朝隍时府濯樨苑的书斋。
因着是郭权随她一路来,倒还算是畅通无阻。
“主君,这是各房各院送来的生辰礼。”
时傹瞧着手中的信件也不曾抬头,“嗯,放下吧。”
大凌氏本应行礼而后转身离开,但想到倪姷送的那份礼,又好心开口道:“这一份是泠雪居倪姨娘为您准备的生辰礼.....”
郭权立时便从身后小厮手里接过那个狭长的木奁。
“都督。”
时傹敛眉,接过打开,而后便瞧见了木奁中一根长长的铁器。
疑惑地拿起来,便瞧见了铁器背后贴着一张纸。
纸上写了一行字。
「这是妾身亲手为您锻打的玄铁宝剑,就是实在打不动了,您可接着打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