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姷还是没舍得把自己的好酒灌入大凌氏口中,喝多了还不是过了一遍肚子便得吐出来。
亥时正,她终于松了口,代玉得以扶着醉得根本站不稳的夫人离开泠雪居。
倪姷勾着唇,“夫人,下次再来喝酒啊!”
大凌氏靠在代玉身上,背着身摆摆手,“下次我要喝更贵的!”
两人刚走出泠雪居没多久便正面对上了时傹。
代玉手一抖差点摔了大凌氏,“都...都督万安!”
大凌氏好似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立时便站得笔直,规规矩矩地朝代玉行了万福礼,“见过主君。”
代玉:........
时傹一言难尽地看了一会儿,淡漠道:“扶你们夫人回去。”
“是。”
代玉如获大赦,霎时之间好似生出了无限的力气,竟稳稳当当地扶着大凌氏跑了起来。
还未进入泠雪居,时傹便听到了里头传来的笑声。
“旺财,来接着!”
“哈哈哈,你个傻狗,蠢不蠢?”
“你再接不到,明日就给你好好沐浴洗刷。”
“你.....”
这笑意来得快,也消得快。
时傹眼睁睁瞧着她面上的笑意肉眼可见地消散,更是觉得新鲜。
“妾身见过都督。”
刚刚结束的春,未曾带走全部寒意,倪姷哪怕不愿在自己院儿里穿的规整,却还是得在寝衣外披着大氅。
时傹上前落座,只觉得好似近几次相见,这女人总是如此‘不修边幅’,发髻就没有一日是齐整的。
两人一时之间谁也没说话,倪姷沉默着喝酒,时傹沉默着看她。
白降默默从后院出来,给两人上了一壶热茶,“都督请用茶。”
时傹开口,尾音里都透着懒倦,“备水,今夜我留宿。”
倪姷:........
白降顿了一瞬,道:“是,奴婢这便去安排。”
时傹饶有兴致地看向倪姷,“怎的不撵人了?”
倪姷情绪极淡,“这是您的时府。”你爱去哪儿去哪儿。
时傹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水抿了一口,语气里满是认同,“你这脑子,的确是清楚的。”
倪姷微微颔首,谢了他的夸赞,却不再开口。
郭权拿着时傹的换洗衣服进院时,一抬眸便对上了两双冰冷的眸子,倪姨娘也便罢了,这几日瞧人时那冷烈的迫人之姿甚至与主子相比也不遑多让。
可主子.....主子眼眸时常带着笑,笑意越深他们这些伺候多年的人都知晓越危险,可今日怎的随着倪姨娘一起......
“主子,倪姨娘。”
时傹微点头。
郭权进屋放置换洗衣物,白降进屋收拾床铺,为的也就是把主子枕下的人骨念珠藏起来。
总不好两人上了床榻,然后发现有一人一串骨念珠吧.....
“都督,水备好了。”白降颔首。
时傹点头随后起身进入浴房,也没再多看倪姷一眼。
郭权退出院子,守夜的人换成了骨阳,与倪姷见过礼后便一身凛然正气地站在廊下,目不斜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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