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姷不知被时傹提着在山林里飞了多久,才终于出了山林瞧见不远处城墙上的灯火。
整个燕南都没有宵禁,城内很是热闹,城门却早已紧闭。
时傹看了眼城墙,他吩咐加高的,飞不上去。
倪姷眼巴巴地瞧着他,故意问道:“都督,咱们不飞进去吗?”
时傹也看着她,语调淡漠,“你飞一个我看看?”
倪姷当然行,只是倪姨娘不行。
她伸出手,再次展示自己的‘为了他’受的伤,一派坦然加委屈,“都督,别说妾身不会轻功,就是上头掉下一根绳索,妾身也没本事能爬上去的。”
时傹轻笑一声,转身便往另一边城墙角走去,倪姷默默跟上。
一边走一边娇嗔,“都督都督!您慢些嘛!”
绕着城墙走了半圈,时傹终于在一处侧门停下,而后随手捡两块石头扔到城墙壁上,两个石头砸到城壁上的速度挨得极近。
不一会儿侧城门便被缓缓打开,“都督,您终于来了。”
时傹点头,“关上门去忙吧。”
那士兵颔首,而后又不知藏哪去了。
“倪老板,这城里总有你的铺子吧?”
倪姷连连点头,那神色瞧着没有比她更诚实更真诚的了,“那是自然,都督请随妾身来。”
呵,一会儿姩姩,一会儿倪老板。
真是随他高兴来。
倪姷带着他穿了三条街,寻到背街处去敲了自家铺子的后门。
“谁?”
倪姷冷声道:“是老娘!”
时傹轻笑出了声,又把她瞧着,神情玩味。
倪姷连忙解释,还略有些不好意思,声音又恢复了娇软,“这是当家人的暗号。”
“当家的!您两年没来了吧!快进屋!”
来开门是一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口脂艳红,杨柳细腰不盈一握,加上那层峦叠嶂的身子,走起路来直扭进人心底去!
“尤姐,你怎的瞧着又年轻了?”
尤娘笑道:“哪里哪里!都多亏当家的您,要不然我哪能有如今的这些好日子?”说完一侧头便瞧见了站在门外的时傹,说话间便要凑过去拉人,“哟!这小郎君怎的如此之俊!这是哪家的?也是当家的您的手下吗?”
倪姷嘴角一抽,一把把她扯了回来,“我的人。”
闻言尤姐立时便收回了手,兴致来得快也去得快,语气也淡了下来,兴致寥寥, “原来是当家人的人,失敬失敬。”
倪姷也没去瞧时傹脸色,扯着尤姐便往铺子里走,“给我弄些银子,再给我们备上热水伤药,备间屋子歇息。”
尤姐最是聪慧不过的人,瞧见时傹便晓得他是谁了,方才那么一说也只是顺口解决些他的顾虑,虽说当家的去做妾这事儿手底下没多少人知晓,可她是在这收消息的,自然是清楚的。
就那么个大名鼎鼎的危险人物,她可不敢感兴趣。
时傹也没跟进铺子里去,只在院子里坐下歇息,不多会儿便从铺子里走出来两个年轻伙计。
两人走近,长揖一礼,“见过公子!”
时傹微微点头,“免礼。”
两人又道,“请公子随我们上楼歇息,热水吃食马上就好。”
时傹往店铺内瞧去一眼,倪姷正巧出来,“你们去备东西吧,我带公子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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