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谁的脖子!”
小孩子都吓得不敢向前,最后还是宇文律拉开了他,“打死他,你的玉珏就没有了,你的命,也没有了。”
他把玉珏还给他,“拿好了,珍贵的东西不能随便乱放。”
不可思议,水火不容的两个孩子,后来成为了手足之交,我暗自惊叹博端格的度量,要是雨师乘歌敢这么欺负我,我绝对不可能和他成为朋友。
这其中应也发生许多事。
第二天我正要回去,凑巧赶上博端格回来,我刚净了手,在方正的白色绸布上擦干手,我接过他丢给我的衣服,他在换外袍,也没有避着我。
袖子伸了一半卡在当中,周围的侍女小厮又都被他遣出房外,我走近几步,帮他更衣,一边问:“太后娘娘如何?”
“皇奶奶无碍,她啊,顽皮得发紧,就是想把前几天在猎场捕到的野鹿分给我们几个,又担心我们不去拿,才借生了病把我们聚在一起。”
我笑出声,帮他把系带系紧,“抬手。”
他抬起胳膊,“在府里用过午膳再走吧?”
“不行,我昨晚没有回去,此时回去缈姐姐和殿下也要数落我。”
他轻点我的发髻,“不会,我让人去传了话。”
“你把我的头发都弄乱了!”我不许他动我的发髻。
“是啊,都乱了。”
我凑到镜子前,“没有乱。”
他从我背后看我,我从镜子里看他,我们跌入镜子内的世界,似乎进入了一个很隐秘的地方,那是一个很遥远的地方。
我回过神,“那,中午就不走,晚一些,椿儿醒了,我逗逗她才走。”
“好,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他说皇太后娘娘给他带了一大块最好的鹿肉,中午他烤肉给我吃,我眼巴巴等在后院的园子里,没一会儿炉子便支起,他把人都屏退,只剩下我和他。
我把鹿肉切成一片一片的,放在碟子中,博端格往炉子内夹炭,一边用扇子扇火,我侧头,看见他袖子里有一本书,只可惜看不清书名。
“火候够了,你把肉端过来。”
我把盘子放在一边,拿筷子拨开鹿肉,鲜红的鹿肉,一看就是没有放过血的红肉,东胡人和南魏人不同,他们杀生不放血,借此保留鲜味,可是南魏人认为不放血,腥味较重。
博端格问:“看见盐粒吗?”
“没有。”我摇头。
“可能是忘记了,我去拿来。”他说。
鹿肉逐渐被炭火烤得发白,我望着架在炭火之上的铁网,鬼使神差,忽然把手放在那烧红的网架上,博端格揪住我的手,“你在干什么?”
我的手指刚触到一根网丝就被他扯了回来。
他翻开我的手,“有筷子,你拿手碰它做什么?”
我没说话,任由他把我牵到太阳底下,他翻看我的手指,我也低了头看他,见他手背上还有我咬他的痕迹,结了一圈小小的粉色疤痂,顺着他手掌的纹路,那深处的伤痕刺疼了我的眼。
我和哥哥虽然备受排挤,可我们从来没有受过重伤,充其量就是挨一个巴掌,被有权势的良人横踢一脚。
“那网子都烧红了,你看不见吗?”他握住我的手指问。
我难过得不行,“火中取栗是不是很痛?”
他的手一顿,“谁和你说的?”
“你还好好站在我面前,真是太好了。”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