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我眼前,那根本不是一座山丘,而是站在草原高地上的一群黄羊。
我们渐渐靠近,那群黄羊被银铃所激,忽然弹跳出去,疯了一样往更高的地势跑,祝小姐叹气,“这里的羊可真怕人,一听动静就全跑完了。”
“它们聪明。”即墨缈说。
队伍继续向前,等我们走过黄羊所在的那片土地,背后的一片草原地势有些凹陷,孙将军对大家说道:“走有草的地方,没有青草覆盖之地,不要轻易踏入。”
地势不平,我被晃荡得头晕眼花,直想呕吐,祝小姐这次没等我掀开帘子,自己倒是先打开了帘子进风,她一路上吐了四五次,面色有些发黄。
我趁着她打开帘子也一同往草地上看,凹陷的草地里,一些若隐若现的灰白色石头看起来煞是有趣,我凑近一点,见那似乎不是石块,指着窗外问:“你们看那灰白色的是什么?”
祝冬说:“许是牧民吃剩下的桃酥。”
有点像,宫里的桃酥有一种就是这样的灰白色,可是,我还是觉得很奇怪,具体哪里却也说不上来。
即墨缈手里的盒子磕了一下摔在车座上,我见她脸色大变,“你也被马车晃得想吐?”我伸伸手,作势要和她换一个位置,让她受点儿风舒服片刻。
她握住盒子的指尖发白,“那似乎是狼粪。”
祝冬以为她大惊小怪,“这是草原,怎么可能没有狼?再说,就算是粪便,也有可能是鸟儿啊,羊啊,鹿啊……”
我把头伸出车马外,终于明白她为什么慌张,前面的几驾马车,轮子上或多或少沾了一些灰白色的粪便,看起来应该是新鲜的粪便,这说明很可能这些动物还没有走远。
祝冬说的不对,她是大家小姐,没见过羊很正常,羊的粪便不是这样。
如果是鸟,那这些鸟必定是草原上的大鹰,我们没道理一只也没有发现,鸟儿飞在天上,只要抬头,总能看见几只,这也不是鹰鸟,即墨缈说的却很有可能,这是狼,而且极有可能就在附近没有走远。
后来清醒过来我回想这事,想到这群黄羊,才逐渐明白过来这些狼最开始的目标并不是我们,他们埋伏在草丛中为的是那群黄色精灵。但是那时候我来不及想明白怎么会有这么大群狼聚集在这里,急忙走出马车推开驾车的马夫。
“翁主有何吩咐?”
“快,快和孙将军说一声,可能有狼。”
马夫缩着脖子,草原上的风确实越来越凉,“翁主胡说什么呢,孙将军从这里走过数次,要是有狼,将军早就发现。”
他不信我的话,我回头和即墨缈对视,只见她眼里已经散去了恐惧,她好像早就知道马夫不会信我,也不抱任何希望有人会听我的话。
我才不管即墨缈此时在思考些什么,冲着那侍卫喊:“让我下去,我要见公主殿下。”
这马夫比我还凶,“没有公主的命令,谁也不许下车!”
我指着下面的草地说,“你看不见那么多粪便吗?如果是狼,我们还不做好防御准备,都会死在草原上。”
他轻飘飘地说,“这不劳翁主费心。”
我还要同他辩,即墨缈的手探出马车一把将我拉进车内,“不要再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