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能有两个高贵的朋友了,不过你说的也对,还真不是朋友关系,就是……”他犹豫了一下,说,“就我欠这人的,人指名道姓的让我过生日送礼物价钱必须人能看得上眼的,我一大老爷们儿的,说话得算话啊,砸锅卖铁的也得买不是。”
“哈。”乔谨则笑了一声,去别的柜台前趴着了,他们单位脸皮厚的人还真是比比皆是,哭穷哭得理直气壮豪气冲天,也并非一般人能干出来的。
从店里出来,申特说一起吃饭,于是两人又坐上电梯直奔商场顶层,这里聚集着各种口味菜系的大牌连锁店,随便哪一家的味道都不错。
申特说吃烤鱼,斜对面就是阿笙想吃的日本料理,乔谨则的眼神不自觉的往那里飘,不知道阿笙是不是在吃东西,他掏出手机给她发信息:吃了没?
阿笙回复的很快:ing.
申特见乔谨则一直在发信息,就问,“跟阿笙聊天吗?”
“不是,跟一个傻子。”
申特笑笑,划好菜单等着服务员来上菜,“我请你回来,一来是协助我们警队工作,普及犯罪心理知识,另一方面是治愈年笙歌。”
“我没有白拿酬劳。”他淡然开口,抿了一口桌上的淡茶,觉得口感不好又推到一边。
申特将视线挪向立在桌角的两个奢侈品纸袋上,随后又伸手在袋子上拍了一把,“你知道我喜欢阿笙,对吗?”
“嗯,怎么?”
“要跟兄弟抢女人吗?”
乔谨则笑笑,“你有追她的打算吗?”
“我没有,你有吗?”
乔谨则还在笑,良久后才说,“我看上谁,不用追。”
他笃定,申特已经察觉了他与阿笙的关系,只是不想戳破这最后一层窗纸令兄弟之间太过难堪,可猜忌这个东西,就像一道无形的玻璃墙,饶是相视时可以看到对方的喜怒哀乐,两人却清楚着,中间有屏障。
申特没有揪着这件事不放,席间还聊了些别的轻松话题,结账时乔谨则主动付款,他也没有多让,从商场出来后,申特不跟他同路,有人在西停车场接他,准备说再见时,申特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想给我的东西我不会拒绝,因为我了解你不是虚情假意的人,你想要我的什么东西你跟我说,我不跟你抢,抢也抢不过你,再说,对我来说,除了我爸妈也没什么比你更重要。”
乔谨则也笑着反手拍了拍他的腰,“别想太多,回去吧。”
申特离开后,乔谨则从停车场拐回商场,再一次上到顶层去料理店寻找阿笙。
她也吃好了,面前的碗碟被撤干净,只留一份甜品一杯红茶,从乔谨则进门便一副不顺心的样子盯着他,尤其是看到他的心不在焉,阿笙更是生气。
“哎呦,哎呦,哎呦呦,这位大爷,您这是跟谁摆这一张棺材脸呢?刚跟我们申大队长那柔情蜜意软侬耳语的态度倒是拿出来面对你女朋友啊,恋爱不积极,思想有问题,懂不?”
乔谨则一言不发,抱着手臂直直的望着阿笙。他还在想刚刚申特的话,他与申特从幼儿园起就整日混在一起,算一算这份友谊已经维持了三十年,或许会有人认为一辈子那么长,三十年的感情断开也无妨,可是当他想起自己的亲生父母一天都不曾陪伴自己,自己的养父也在他18岁高考时校门外遭遇车祸死亡,他今年已经35岁,倘若能长命百岁,这算他人生的三分之一,倘若80寿满,这更是他人生近一半的岁月,而他拥有的超过30年的陪伴,又有几份呢?
而他与年笙歌,未来会怎样无法预测,至少现在,他可以确定,这份浅薄的爱情,不敌申特三十年的陪伴。或许他放纵自己开始这段感情,就是个千错万错的决定,接受她的靠近和依赖,便是错上加错的决定。
该分手吗?哪怕阿笙与申特的未来没有任何可能,他也不该与阿笙走在一起,这不是人人都该知晓的常理吗?他读了那么多书,却犯了一个普通人一个小孩子都不会去犯的道义上的错误。
阿笙还在他对面喋喋不休的冷嘲热讽着,像他们往常玩的游戏一样,除了她的美丽,到底还有什么吸引迷惑了自己,让他直到今天才清醒过来。
“阿笙。”
“嗯?”她好像感觉到异样的磁场,突然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