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兄一人一支的点上,“等一会儿,等一会儿我先练练手,初三跟你卖一天,咱哥俩比划比划。”
卢利含笑点头,伸手拿起他扔在方桌上的中华烟,“英哥,这个中华,是您平时抽的?”
“是啊,怎么了,你也想尝尝?”
“那倒不是,我是想问您,能不能给我弄点,我是说,多弄点?您是不知道,上一回我们从羊城回来,托荣哥的福,坐的是软卧,结果胥云剑在车上买了几盒,不过不是很多,也架不住这群烟鬼分,现在早就没有了。”
“你干嘛,又打算开始卖烟了?我可告诉你,这玩意可不能摆在大街上卖的。”
“我知道,我是想给我舅妈买点,您也知道,这半年多来,我赚了点钱,赚来的钱都放在我舅妈那,我的意思是说,让老人该花就花,该用就用,谁知道她就不花,说是给我曰后留着。现在吧,天天还是抽一两毛钱一盒的战斗、生产、大婴孩之类的,而且抽得还挺凶,一天总要两包——我劝她戒不起作用,就想给她买点好的,可能对身体也有好处,您说呢?”
朱家兄弟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说话,无不大见感动。朱国英一拍他的肩膀,大声说道:“就冲你这份孝心,你舅妈抽烟的事情,就交给哥哥我了!我这回从羊城带来的烟不是很多,你先拿走,等我从北(京)回来,再给你带。以后我回羊城了,也随时给你邮寄,一个月五条,够了吧?”
“够,够,足够了。我给您钱……”
“闭嘴!咱们哥们还用提这个吗?别说啦,再说我翻脸了。”
卢利不再坚持,把烤熟的肉串撒上孜然和辣椒,反手放在朱家桦面前,“桦哥,英哥可是吃饱了,咱哥俩吃。”
“什么叫你们哥俩吃,不给我吃是怎么的?”朱国英嘻嘻哈哈的笑着,抢过几支签子,大口撕咬了起来。
三个人饮酒吃肉,共叙友情,倒也自得其乐,朱家桦吃了几口,把酒杯放下,他说道:“小小,我过了初四,就得走了。”
“这么快?”
“是啊,北(京)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初步安排我在统(战)部上班。过了初五,他们那就要正式工作了。你……”
卢利心中一沉,他和朱家桦认识的半年多来,从朱家桦身上学到了不少知识和道理,更主要的是,来自对方的那种善意的友情,是他心中最最看重的。眼下一朝分离,年轻人的忧郁怎么也难以排遣,不舍的神情竟是写了满脸。
朱家桦看出来了,强自一笑,说道:“你也别舍不得,京津离得也不远,你要是想我了,就来北(京)看我,旁的我不敢保证,你只要来了,在北(京)吃住都算我的。”
“六哥,听你说话就出手不高!吃住算什么?小小有一天到北(京)去看你,怎么也得尽一尽地主之谊吧?不得带人家在北(京)转转、看看?”
“对,小九说得对,等你来了,我请两天假,带你好好玩玩。”
卢利无声的笑了笑,虽然有对方两个人的说话,但他明白,这不过是人家在和自己客气而已。真的分隔两地,友谊终究会因为地缘的差别而淡化,只怕曰后再相见,就不会有今天这样亲如一家人的和睦和愉悦了。
“小小,你别想那么多,咱们……哎,小小,你过了年,还去羊城吗?”
“我最近可能不去了,让曹迅他们几个人多练练,我在天(津)这边蹲守,连照顾两边的生意。”
“怎么这样嘛?我们都想着见你呢,还是你去吧?”
卢利给朱国英孩子气的说话逗笑了,“到时候再看吧,不瞒你说,今年我有好多事,六月的时候还得回商家林一趟,我答应我们以前的支书,帮着他收麦子的,在这之前,还得把账目之类的事情和我另外几个同伴分清楚——用不到多久,他们就要分出去单独营业了。真的,我的事特别多,去羊城,只能等再过一过了。”
“过去多久的事情了,你还帮着?收麦子,很苦的。”
“我知道,答应人家了嘛,怎么能不去?”卢利收拾心情,笑着改变了话题,“等一会儿吃完了,咱到对面的华清池洗个澡,然后英哥回家歇歇,晚上我请你们到鸭子楼,咱吃烤鸭子。”
“吃烤鸭就不必了,我们马上就北(京)的干活啦,那的全聚德烤鸭店,不比你们天(津)的正宗?要吃,咱就吃狗不理。这是天(津)特色,对不对?”
“行啊,反正是听英哥的,您想吃什么就点,没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