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清楼为刑部尚书,算是对卫家的弥补。”
“至于首辅,则是提了次辅叶登云继任,次辅的位子,又提了与镇国公一系的谢大人补缺,这也是皇上对卫家的弥补。”
她说完,便有小厮来报,说是祝府来人请她回去。
萧婉笑道:“恐怕是提亲的事已经完了,你爹忙着叫你回去商量嫁妆。镇国公府家大业大,小卫大人又欢喜你,给你的聘礼定然少不到哪儿去,你的嫁妆若是不多,难免将来教人看轻。你先回去吧,与你父亲说,将来你出嫁,我们宁府给你贴一百抬,这是之前你姑父就与我说好了的,你是我侄女儿,他也将你当半个女儿看待,还有萧府那边……”
她顿了顿,道:“母亲前些日子也同我说过,要给你添一百抬。虽然未开宗祠,但你常去看他们,在他们心里,你与亲孙女也无异了。左右两位老人家底厚,他们愿意疼你,你安心受着便是。”
祝嘉鱼颔首谢过,知道这其中恐怕有萧小姐的缘故。
为了保护她,明面上卫清楼将胡望祖一案的功劳悉数揽下,但如萧老爷子之流,自然知道实情。更遑论他们还从胡望祖那儿找到了账本,挖出了当年萧小姐的下落。
只可惜一路追查过去,方才查到萧小姐被北地一位权贵买下,后来在那人府中,香消玉殒了。
虽然那边给出的理由是萧小姐年弱多病,这才撒手人寰,但卫清楼还是命人处置了那权贵阖府,作为给萧家的交代。
萧老夫人愿意为祝嘉鱼添这一百担嫁妆,除了心里疼爱她,未尝没有感激她的意思。
以及曾经掺合到买卖少女幼童这件事里的诸方显贵富商,都被他寻着机会打压发落了,或是纠查过往错处,从重处置;或是揪扯借口,予以惩戒。总归遵循一条要理:能削官的就不贬职;能砍头的就不流放。
“既然你父亲寻你,那我就不多留了,你快去吧。”萧婉道。
祝嘉鱼这才与她辞别,随小厮一道出去了。
她今日来没带绿筝,为的就是让她在府中盯着,一会儿等她回去,也好知道国公府那边上门的情况。
然而等出了宁府,却有一人恭身上前来道:“祝小姐,请您随小人走一趟。”
这人身着寻常打扮,然而气质冷冽,身上有铁锈一般的血腥味。
祝嘉鱼警惕地退后半步,再转过头,才发现方才带她出门的小厮竟不知何时已没了踪影。
她很快想明白这人的来头——莫说玉京城里,放眼大邺,她也就只有容衡这么一个仇家。
“容衡派你来的?他还真是不怕死。”她冷嘲道。
那人再度拱手:“祝小姐既然知道,便烦请您辛苦一遭,莫让小人难办。”
他想到公子的吩咐,又道:“小人听说,宁夫人可是有孕在身,想来受不得惊吓吧?”
这是看穿她想拖延时间的意图,在用姑姑威胁她了。
祝嘉鱼牙关紧咬,半晌,从齿缝中挤出两个字:“走吧。”
一路随侍卫行至街边的茶楼,直上二楼雅间外,侍卫方才推门,请她进去,自己则在门外等候。
雅间里,身着灰紫长袍的少年公子闻声转过脸来:“祝小姐,别来无恙?”
祝嘉鱼冷笑:“你既活得好好的,我又怎么无恙?”
“是吗?”容衡讶异,温润而常存悲悯的眼眸垂下,歉疚道,“如此说来,倒是容某的不是了?”
“不过,我前些日子听了个故事,倒是有趣得很,想说给祝小姐听听,祝小姐不妨稍坐,待我说完,我们再议其余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