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嘉鱼的心一下提起来,但她面上仍然不动声色,清凌凌的双眼看向容衡,没有任何情绪。
“你想说什么?”
她太了解容衡,太清楚这个人不会无的放矢。
容衡看着她,轻笑道:“我听闻这世上,有得道高僧,又或者仙山术士,能使妙法绝方,令人死后转生,仍能记得前尘往事;又或者令再世为人者,可重觅旧年因果。”
“我这人自小交友众,交心少,能知我诸多隐秘的,除祝姑娘外,恐怕这世上找不出第二个来。”
“只是我却不知祝姑娘,究竟是哪一种?”
他说着,慢慢朝祝嘉鱼走近,低下头,端详着祝嘉鱼的神色。
然而祝嘉鱼却仍旧是云淡风轻地站在那里,任容衡打量。
“说完了吗?容公子命人将我请来,若只是为了说这个,那现在您说完了,是不是该放我离开了?”她淡淡问道。
容衡微怔,忽而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我听说,卫清楼向你提亲了?祝嘉鱼,你既然能知道我这么多事,必定与我关系匪浅,既如此,你还能看上卫清楼,这是不是太荒谬了?”
“难道说,在你心里,我竟比不上卫清楼?”
祝嘉鱼忽然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她只能用一种嘲讽的神情看向他。
容衡这样的人,好像从来就习惯了胜券在握,在他看来,他就应该是被坚定选择的那个,不该有什么缘由,也不该有什么因果,无论发生了什么,他都是最好的。
也就是这样的自信,能使他如此大言不惭地问祝嘉鱼,“难道我还不如卫清楼?”
祝嘉鱼平静地看着他,不发一言。
然而容衡也不需要她说话。
他自顾自接着道:“诚然,我们之间是有许多误会,但是祝小姐,你的手腕,你的胆识,我都看在眼里,我很欣赏你。”
容衡温和地看着她,他眼底常存的悲悯在这时候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肯定,虽然这种肯定由他表现出来更接近于鼓励,但不可否定的是,这确实也代表着,这一次,他真真正正地将祝嘉鱼这个人看进了眼里。
“你嫁给卫清楼,能得到什么呢?卫清楼是家中幼子,将来继承国公府的家业轮不到他,他如今还只是区区的刑部尚书,能在四十岁前入内阁么?但我却是不同了……”
他顿了顿,十分诚恳地道:“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为你挣来,泼天的富贵,取之不尽的财富,万众艳羡的尊荣体面,你想要什么?”
在他看来,他提出的这些条件,是无人能拒绝的。
而他甚至不需要祝嘉鱼做什么,只是要她嫁给他而已。
或者换句话来说,他不希望祝嘉鱼嫁给卫清楼。
他注定与卫清楼为敌,这一点毋庸置疑,他也从不为此感到后悔,又或者迟疑,但是,他不想与祝嘉鱼对上。
倒也没有旁的原因,他只是觉得,天底下如祝嘉鱼这样的女子太少了,若是就这样折在他手上,未免太可惜。
当然,他也不得不承认,他对祝嘉鱼,确是下不了手。
不然早在胡阎王的院子里,她就已经尸骨凉透了。
他无暇去思考这是为什么,只简单地将这归结于是他的恻隐之心。他想,大抵是因为在鹤陵城时,因为外祖母病逝到城外散心的祝嘉鱼,看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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