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澜看着来人,脸色瞬间发白,神情也凝重起来。
果然是她!
果真是霄娘!那个与她有过数面之缘的女子,她竟才是扶凌门的门主,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可是怎么会呢?若不是徐凌,霄娘有什么理由向沈赵两家寻仇,又有什么理由问罪太后?这一切绝对不会如眼下见到的这么简单。
到底是何处出了差错?
“霄娘,这一切竟是你主使的?”千澜不敢置信的望向眼前之人。
霄娘不理会她的质问,自顾自地走到窗前。
窗外夜色如墨,只稀疏点缀着远处村落几户微弱的烛光,像星子一样。
须臾,她冷冷开口,“没错,是我,去年在边疆害死你爹的是我,下毒毒害沈敬的也是我,你所接触过的案子主谋都是我,扶凌门门主是我,派人杀陈信的是我,就连徐凌,也是我。”
千澜错愕,“什么叫徐凌......也是你?”
霄娘冷笑着望向一旁的月芷,慢步走过去,忽然俯身擒住月芷的脖子,“默言......呵。”
“你做什么?”离她最近的伍六七怒喝,爬过去阻止,却被霄娘踩在脚下。
她盛气凌人地瞪着伍六七,“你也来送死?敢诓骗我,你们我暂且可以不杀,但此女必须死在我手上,你们如敢妄动,我立刻捏断她的脖子。”
正说着,她手上力度愈发加重,月芷被掐的呼吸艰难,痛苦地扭动身子,涨红了脸在挣扎着,嘴里溢出两个极淡的字眼,“夫......救......”
“霄娘!”千澜明白她不是在玩笑,心里急切不已,硬生生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你如今发怒不过是因为我用默言引你现身,可你又怎知我不是当真找到了默言,你放开月芷,我即刻将默言的行踪告诉你,你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她都知道!”
霄娘却全然不理会她的话,“我杀了她,再撬开你的嘴,于我而言也不是什么难事。”
月芷此时已近昏厥,再不阻止霄娘,她可能真的活不成了。
千澜一时情急,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从地上爬起来便冲向二人,一把咬住霄娘掐住月芷的那只手。
也是这一瞬间,霄娘一掌掀在千澜脸上。
千澜被打翻在地上,虽狼狈不堪,但好歹救下了月芷。
霄娘欲再出手,千澜先她一步高声道:“霄娘!很快太后就会从宫里出来,这便是你下手的好时机,这可是你的亲外甥给你求来的机会。”
闻言,霄娘步子一顿。
千澜语速愈发快了起来,“对,你的外甥,你想杀他,他却心系你的冤屈一直不愿放手,他的母亲你的姐姐那么想让他活,可你却亲手将他葬送。”
霄娘喝住她,“赵千澜,你还在诓我!沈寂不可能是我的外甥,这不可能!”
话落,千澜望着她笑了,“我可没说是沈寂,你说是他,可见你早前也怀疑过,只是我们都不知,昔日的徐府小公子,竟是女儿身,你竟欺瞒了所有人。难怪,曾经侍候过你的人全都失踪了,也难怪,厂卫派人搜寻了你那么久,竟无一点消息。”
“你之所以会信我真找到了默言,之所以明知我是为了抓你,你依旧冒险将我带来此处,不正是因为你也疑心你姐姐留下来的那个孩子吗?”
“如今我告诉你,你姐姐在世时唯一的心腹说,那个孩子就是沈寂,是你亲手送入死牢的沈长清,你为何又不信了?霄娘!徐凌!你的怨恨,你要我们这么多人随你一同圈地为牢,那他的怨恨又从何而终?他人生坎坷的前二十年,他亲姨母要置他于死地的怨恨又如何消散?”
“你住嘴!”
在千澜咬牙切齿地质问出这一切的时候,霄娘忍无可忍的上前掐住她的下颚,“沈寂不可能是我姐姐的孩子,你再敢胡说八道,我现在就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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