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院子里不知是畏惧,还是过于寒冷,一个个都瑟瑟发抖的下人们。
最终,她冷傲的目光落在了唐安夏毫无畏惧的脸孔,红唇轻抿一张一合:“你招惹谁不好,偏偏惹上了唐代柔,她身后有唐老太太庇佑,连婉凝都礼让三分,更何况你一个无依无靠的庶女?”
唐安夏直视着华瑶审视的眼眸,理直气壮的挑眉反问:“大夫人身经百战,什么样的大风大浪都见识过,您当真以为是我下毒的吗?”
华瑶一愣,意味深长的笑了:“我信不信,不重要。只要将军信了,唐家老太太信了,你就是谋害妹妹的罪人。我处罚你太重,怕是冤枉委屈你,处罚你太轻,又难以让将军和老太太消气。不如……”
华瑶垂下眼睑瞄了一眼唐安夏手中紧握着的砒霜,压低了声音,语气不疾不徐,在夜半三更好似一缕寒流吹在唐安夏的耳边:“你是禁足面壁一月?或是挨板子三十?或是自省受罚?念在你没有对婉凝下手的份上,你自己抉择。”
唐安夏凝望着华瑶眼底隐藏的寓意,深思熟虑,挨三十大板就等于要躺在床上几日无法动弹,禁足更是无以承受,难道华瑶的意思是让她……自省受罚?
唐安夏低下头望了望手中余下的半袋子砒霜,不禁冷笑了声:“大夫人想要我的命?”
华瑶似笑非笑的摇摇头:“你罪不至死,再者,你好歹是唐家的二小姐,没有将军的允许,谁敢要你的脑袋?”
唐安夏半懂不懂地眨了眨眼睛,她在华瑶的眸瞳里看到了居心叵测和暗藏心机。
华瑶凑到了唐安夏的耳边,低喃着:“这毒药,唐代柔服用了尚且无碍,还能来你的桂苑兴师问罪上演戏码,你怕什么?”
唐安夏又是一怔,难道袋子里面装得不是砒霜!?
不能禁足,不能挨板子,她需要随时能出府,需要来去自由,毕竟李君麒还是个赝品,真正的心爱之人又生死未卜,这时候她怎能被困住?
唐安夏下定了决心,眼神坚定不移:“好,大夫人,女儿愿意承受与唐代柔同等的苦痛,不就是砒霜吗?女儿服下一点,以中毒谢罪!”
说罢,唐安夏用指尖再次挑起袋子里白色的晶状粉末,放入口中,猛地一个吞咽,她感到胸口压抑,一阵翻江倒海的疼痛感漫步全身,四肢瞬间瘫软。
芳嫣一个箭步冲过去扶住了唐安夏垂落的身子,她满眼的心疼,呼喊道:“二小姐!二小姐!”
然后,一脚踢倒了跪在旁边的颖姿:“你干的好事!二小姐哪里对不起你!还有你!”
芳嫣发疯地指着躲在一旁的晓玲:“我家二小姐好心好意收留你!给你月钱!你竟敢和这群疯子串通一气,谋害二小姐!你们全家都穷死也活该!”
唐安夏用尽全力捏了捏芳嫣冻得冰凉的小手,抬眸,虚弱的看向华瑶:“大夫人,女儿已经受罚,与唐代柔一样身中毒药,大夫人可回去交差复命了!”
华瑶挑眉轻笑:“三小姐果然善解人意,你务必好好休养,明日请个郎中来瞧瞧。至于你们桂苑的这群婢女……”
华瑶扫向她们的目光瞬间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