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桂苑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惧怕着大夫人的威严,他们一个个面面相觑,低垂着头,不知道等待着的将是怎样骇人的惩处。
大夫人冷冷地扫视着他们,面无表情,厉声道:“来人,把这几个奴婢给我押入府内大牢,等候发落,明日是大皇子来设宴的黄道吉日,暂时留你们一命。”
言毕,几个下人冲上前,把颖姿和晓玲,还有在庭院里发疯的婢女一同带走。顷刻间,人群窸窸窣窣散去,整个庭院只剩下了唐安夏身边的丫鬟奴才们。
芳嫣用力搀扶着唐安夏虚弱的身子,一步步向正厅挪动,还有两个屋里伺候的婢女,也急忙上前帮忙。
唐安夏张了张苍白的嘴唇,她的声音很小,却有着不可置疑的威慑力:“桂苑的人,倘若再有叛主求荣的奴才,我会把你们的家人挖地三尺找出来,通通杀无赦,听懂了吗?”
“是。”下人们垂手作揖道。
回了房间,芳嫣满脸担忧,扶着唐安夏坐在床榻上,拉着她瞧瞧看看,生怕唐安夏有什么不好的病症。
奇怪的是,唐安夏服药的瞬间,感觉撕心裂肺的疼痛,肚子里翻江倒海好似要面临死亡。
如今痛苦的感觉渐渐消失,身子骨只是有点虚弱罢了。
唐安夏心里泛起嘀咕:难道那包白色的粉末并非传说中的剧毒砒霜?华瑶又是怎么知道这药不会让人致死的?
芳嫣眨巴眨巴小眼,瞅着唐安夏发呆的样子,倒杯热茶端来,关切道:“二小姐哪里不舒服吗?奴婢派人连夜入宫,恳请赵太医过来瞧瞧吧。”
唐安夏轻抿了口茶,摇摇头:“不必了,今夜不能再闹风波。明日悄悄的让赵太医来,从将军府的侧门进入,千万不要让旁人知晓,免得图惹事端。”
芳嫣还是不放心,拉扯被衾紧紧地包裹住唐安夏:“二小姐,您……您真的没事了吗?”
唐安夏笃定道:“放心,我服下的东西恐怕并非毒药,若真是砒霜早就一命呜呼了,这其中的玄机,明个儿要调查清楚。”
芳嫣一怔,大惊失色:“不是砒霜?那么,代柔小姐并非中了剧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奴婢不懂。还有颖姿的口供,晓玲的指证……二小姐,我们未曾害过谁,我们处处忍让、事事退步,为何会被卷入到这种莫须有的争斗中?这对我们不公!”
唐安夏抬起手轻轻地捏了捏芳嫣无知的小脸:“傻瓜,世上哪有什么公与不公?这次算是和唐代柔结下仇恨了,她不顾及手足之情,下次我就不会念着姐妹之谊,这笔账我是记在心里了。”
翌日,天色渐明。
将军府张灯结彩、披红挂绿。
管家早早的把府内奴婢叫起来,打扫院子、布置正厅。黄金绣的桌围整齐平铺在红木方桌上,官帽椅端正地摆放在桌案后侧。
膳房早早准备好了食材,华瑶特意吩咐下人花了重金去宫里御膳房打探消息,备好了宫保野兔、八宝野鸡、佛手金卷、花菇鸭掌……道道菜都是大皇子的最爱。
等唐安夏醒来之时,天已大亮。
芳嫣备好了藕粉色长袭纱裙,枚红色锦缎小袄,边角缝制着雪白色的野兔绒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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