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洛奇诺中心医院,她由于肺炎住了院。他去看她,开启了那次命运的谈话。
那个非洲少女躺在病床上垂死挣扎,人在死前的状态是可以看得出来的。有个小男孩在她旁边照顾她。
“她的名字叫旺查·克鲁鲁,15岁,病危。可可12岁,他步行40公里只是为了让姐姐和孩子远离苍蝇。”克莉丝汀手里抱着一个黑皮肤的婴儿,那是那个15岁少女的孩子,她的声音充满了悲悯。埃弗雷特虽然是援助特使,但其实他从没用那种眼光看过他需要援助的那些人,只是因为克莉丝汀,他才会多看他们一眼。
小男孩走过来接过了那个婴儿,离开,应该是去找他们的母亲。克莉丝汀看着男孩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这时转向了他。
“现在,埃弗雷特。”
“什么?”
“如果我告诉你些事情,你会相信我吗?”
“别在这,克莉丝汀。”他直觉她又要说出一些不恰当的发言了,就像她在接待酒会上直言不讳地指责Y国卫生部长受贿。
“不,埃弗雷特,如果我告诉你,那边的女孩是被谋杀的,你会相信我吗?”克莉丝汀压低声音,凑近了他,她的气息吹在他脸上,痒痒的。
“克莉丝汀,你累了,你发烧了。”
“不,不,我没。目前我还没有足够的证据,但是当我有了证据,如果我交给你,你会……你会帮我一次吗?”
“你需要的是休息,克莉丝汀。你不要再将自己卷入和你不相干的事务中去。你令办事处为难,而且这对你自己的事业没有一点好处。”他皱着眉头,心疼自己,也心疼她。
“埃弗雷特,你一定要答应我,你会按照我要求的去做。”她不依不饶。她总是那样,认准了死理就不回头。
“求你了。”当一个干练的女强人形象突然软下来,发出那种小猫一样乞怜的声音,还有什么人能够抵挡?尤其是当他像渴求阳光的小草一样渴求着她。
“那好,我答应。有前提的。(With reasons)”他深深地看着她,希望自己传递出了这个决定的不易以及原因。
克莉丝汀虚弱地笑了,表情复杂:“有前提的。”
~~~
那个白人医生拔下了小女孩身上的输液器,现在已经用不着了。黑皮肤的女孩保持着一种不舒服的姿势一动不动,苍蝇停落在她的眼皮上。
医生脸上带着一种奇异的表情,匆匆在病历上写了些什么,然后啪地一声合上了病历夹。一个黑人医生来接替他的工作,拦住了他。
“你给她的是什么?”黑人医生质问道。
“这无关紧要。”白人医生以一种不容侵犯的拒绝态度说。
“巴恩斯(Barnes)医生,你别在HIV病人身上做试验了。这事……看着我!”
这时巴恩斯的目光突然与埃弗雷特相遇了,他眼中的惊恐对上埃弗雷特眼中的好奇,一览无余。
“我得走了。”巴恩斯医生看起来像是落荒而逃一样地离开了。』
***
“那是什么?”沉稳的男声在耳边响起,埃弗雷特眼中映出托尼的身影,“你提到的她从你这里拿走的东西。”
“是一封信。”埃弗雷特说。
“信?”托尼挑起一边眉毛。
***
『他接到了一通可怕的电话,更可怕的是,这电话的结尾让不该听到的人听到了。
“基连,电话里不好聊这个。”
“你这混蛋给我舔屁股都不够格。情况有什么变化吗?”
门开了,轻轻的一声“Hi。”,如天籁一般的声音,却又如地狱一般的时间。
电话还开着免提,他怎么能犯这种错误?“要是我发现这和那个婊子有关……”
“来我的办公室谈。我得挂了,基连,再见。”他急忙切断了和地狱的通话。
克莉丝汀如一切正常一样进了他的办公室,关上了门,坐在了他办公桌旁的另一把椅子上。
“和AIM有麻烦,埃弗雷特?”
“基连还是老样子罢了。”
“哦,不是因为我的报告?”
“哦,只是咆哮而已。”
“埃弗雷特,你答应过我,你会帮助我的。”克莉丝汀声音软软的,然而没有丝毫妥协的余地。
他知道这个,他这次做得不错,好到可以邀功的程度:“我把你的报告送到华盛顿了。”
“是吗?”她的声音里有惊喜。
“是的。”他的声音里带着骄傲。
“交给国务卿罗斯(Ross)?”
“是的。”
“后来呢?”她满怀着希望。
他停顿了一下,真希望上一个问题就是终结:“没有正式的回复。”
“什么意思,没有正式的回复?”
“呵,只是来了一封个人信件,仅此而已。”
“个人信件?说什么?”
“私人事务。”
“什么意思,私人事务?这真是荒诞不经。我发给他一份正式的文档,而他居然只回复了一封个人信件?我得给国务卿打电话问问他。”
“不,不,别这样,克莉丝汀。”
“为什么?”
“这事很严重。”
“你了解我,该知道我是不会坐视不管的。”她的倔强劲上来了,使她的脸部线条绷紧了,那种完全的决心会使最有权势的人也被这种气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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