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们谈不拢了。”弗瑞摇了摇头,“我想我们需要重新对你进行评估,以采取最合适的对待方法。”
“等等。”托尼打断他,“你这就完事了?”
“还没有,但今天就算告一段落。我们现在来听你的报告吧。”
“非常好。”托尼的语调中带着种森然,“不过我还没完事!”
弗瑞长吸了一口气:“斯塔克,我不想和你争论。”
“并不是,你误会了。”托尼严肃地说,“是正经事。我对Leng的事还没结束,你还有事没有告诉我。”
“关于这个,我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
托尼又露出那种呲着牙的冷笑,弗瑞现在一点也不喜欢这个表情。
“那就让我来给你分析一下。”托尼离开座位,在屋里踱来踱去,语速极快地说:“原本这件事在双方知情的情况下‘默契地’进行了这么多年,终于Leng逮捕了奥比,一切都可以结束了。然而事情就是从这时候开始奇怪的。他逮捕奥比时,我正在飞往阿富汗的飞机上,奥比并不知情。然而我又被暗算了,我想你们清楚那不是意外!而他刚逮捕奥比不久,案子就被全部移交,被放长假。我看了所有的新闻,没看到关于奥比的案子的后续处理。接着他就失联了。不管他这段时间在做什么,但一定与此有关!可洛杉矶的警察甚至不愿意立案!”托尼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凑近了弗瑞,面对面地注视着他,“所以请你告诉我,奥巴代·斯坦背后是什么人?Leng在哪?”
“你什么时候成了侦探,斯塔克?”
“逻辑。”托尼指指脑袋,“逻辑不仅能用在科学研究上,它很有用。如果你有逻辑的话——我相信你有——你就会发现现在最合适的选择就是开诚布公。我在挖出毒瘤时可不会顾忌有什么破坏。”他眼里闪着危险的光。
弗瑞慢慢地探手入怀,拿出了一份文件。
那是国际刑警组织调冷锋回中国的调令。时间是托尼失踪一个月后。
冷锋在洛杉矶一直是租房子住的。托尼以前从没想过这可能意味着什么——这是一种不稳定的状态,想走就可以随时走的状态。
冷锋在洛杉矶几年,从没有过交往对象,交际圈子也很局限。他曾说他用不着融入这里。他确实用不着。
托尼既感到欣慰又感到痛苦。冷锋如果接到命令回国了,就此决定切断这边的一切联系,这说得通,也不必再担心他的安全。然而未免太过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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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找到幕后了吗?”托尼用一种梦呓般的语调说。
“我不知道。”弗瑞回答道,看到托尼的眼神,又补充道,“我们去晚了,他追查的线索已经都被毁掉了。斯坦背后的人很有势力,中国应该也是因为这个,让冷锋中断调查回国的。”
托尼像没有听见一样,眼神空洞。
“好吧,我想,我只能改天再来听报告了。”弗瑞叹口气说。
托尼仿佛才从梦游状态醒过来。他走到桌边,拿起了一个文件袋递给弗瑞。弗瑞抽出来看了一眼,塞了回去,脸上是有点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瞧,我没有那么小气。”托尼勉强维持一直以来的幽默形象,“跟我合作没那么难,我只是需要诚意。”
弗瑞伸出手来,托尼犹豫了一刻,握了上去。
“我期待着以后能与你继续合作,斯塔克。你会发现我们是有诚意的,至少,我肯定不会希望你死。”
托尼想起这两次接连致命的暗算,要不是绑架者内部的问题,他两次都已经死了。
突然,他脑中如划过一道闪电,一瞬间清晰雪亮。
“格米拉。”
“什么?”
“格米拉!我没有批准,我相信佩帕也没有批准,那么,是谁批准的?刚发生一个多星期,这条线他们很可能还没有来得及抹去所有证据!”
“格米拉也是你搞的事?”
“哦,别显得那么吃惊!你真的不知道吗?算了,无所谓。你干还是不干?因为,我会干的!”
“斯塔克,你真的意识到你在面对什么,你在做什么吗?”
“我很清楚,从来没有这么清楚过!”
弗瑞看到托尼手里紧紧地捏住了那张调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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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瑞最终也没有给准话。送走弗瑞,托尼感到非常疲倦,全身虚脱一样瘫在椅子上。对精神力的损耗比肉体的消耗更累人。
他感到心口又疼痛起来。带给他这疼痛的人有奥比,美国政府,神盾局,以及,是的,冷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