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花开回到坊间时,善绫沫还没有回来,百里丛正在屋里唉声叹气,不等花开询问便絮叨上了,“赔了赔了……我验完尸回棺材铺给娟婆挑了副好木材的,谁成想她那个侄媳妇,那个陆叶氏,居然不给钱,说什么‘鬼才给那老太婆收尸,又不是我要你选的棺材。’你说有她这样的侄媳妇吗,她相公在旁边都不吱个声。我赔大发了啊!”
林花开若有所思,“收尸都不肯,这亲戚关系够差的啊,是前来看望娟婆时发现尸体的侄子和侄媳吗?”
“应该是吧,娟婆无儿无女的,在杭州就这一个亲戚,他们来看望娟婆应该是要钱的吧。早知道他们两口子没钱我也不费那个劲去给娟婆套棺材了,现在可倒好,我的银……”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前来要钱的?”林花开连忙打断百里丛的碎碎念。
“验完尸出来的时候碰见你爹了,姓陆的夫妻正忙着问你爹他们什么时候能拿到文勋盗走的五十两纹银,说是有急用。你爹说这是案件的重要物证,三日后文勋处斩,案子结了便可领走。唉,不知道等他们拿到了五十两,能不能给我一两半两的把棺材钱结了,我这次发誓绝不多要,拿回来个本钱我就开心了,有了个二十文的翠缕就够我上火的了,再来几个不给钱的我非得疯了不可。”
“打老远就听见你在那念个不停了,天天钱钱钱的,俗是不俗。”善绫沫拿着个油布包走了进来,还带着一股子馋人的香味。
百里丛没回嘴,上前一把夺过油布包打开,口水都流下来了,“乖乖的,是我最爱的鸡爪子,还是你这丫头有心,知道我还没吃午饭。”
“谁管你吃没吃午饭,我这是特意给小开哥买的,他人呢?”
小开哥……林花开无奈了,这还真成莫钰良的名了。“他去杨大婶家收钱去了,她家狗找到了,被喜迎客栈抓去杀了,中午我们在那吃饭的时候掌柜的还在唾沫横飞地介绍炖狗肉呢。”
“你怎么知道那一定是杨大婶的狗?”善绫沫不解。
“很简单,狗皮就在客栈大堂上挂着。”回答的人是莫钰良,一起回来的还有杨大婶的十文钱。
善绫沫立马扑过去兴奋道,“小开哥你回来了,我今天回来的时候在喜迎客栈买了十个鸡爪,想请你尝一尝~”
当善绫沫回头看见十个鸡爪的骨头静静地躺在桌子上,以及旁边意犹未尽在舔嘴的百里丛时,她的头发好似都要顺着火气竖了起来,伴随着破天的一嗓子,“百里虫!!!”
就在善绫沫满屋子追着百里丛打的时候,莫钰良和林花开就像看不见四周跑得忘乎所以的二人般在讨论案情。
“为了替文勋洗清冤情,前提是如果他真的有冤情的话,先让我们假设凶手另有他人。那除了文勋,谁最有嫌疑?”
“陆家的侄子和侄媳。刚刚听了阿丛的话,他们虽是亲戚,但感情并不好,连为娟婆收尸都不肯。来探望婶婶的时候恰巧发现了尸体的说法并不值得信服。”
“若是他们二人杀了娟婆,动机是什么?”
“娟婆无儿无女,寡亲情友情,自己有个酒庐和一些银两,陆家夫妻自称急需用钱,为财谋人命的可能性很大。”
善绫沫听见酒庐二字时脚下没停步,嘴上接口道,“我今天打听道,回味酒庐的店铺是娟婆租的,除去能兑钱的酒水,称得上财产的就那五十银两。”
“五十两不算特别多,为了这些钱真值得坑害人命?”
林花开略略一沉吟,“若是真有救命的急用那就另当别论,五十两对穷人家来说也不算少,姑且先把有嫌疑的人都列举出来。”
“我倒是有个人选,”莫钰良道,“刚刚去收杨大婶的钱时,她为自家的狗好不伤心,连声骂喜迎客栈的掌柜叫王厚财的是个吃肉不吐骨头的扒皮畜生。杨大婶说他肯定是因为最近猪肉价格涨得太厉害,才打起野狗肉的主意,没成想把她家的狗也抓去了。还有之前的翠缕,不是说她自己的月钱莫名被扣了二十文吗,翠缕自己不清楚原因,却几乎被扣了月钱的一半。这两件事都说明了一个问题,王厚财是个嗜钱如命的吝啬鬼。”
“所以?”百里丛不屑地撇着嘴,顾不上抓到他的善绫沫猛捶他的后背。“这和本案的关系在哪,你可别不懂装懂的瞎分析。”
“今天看王厚财精神奕奕的样子,肯定是最近心情不错。旁边桌儿叫的酒水,我闻着淡而无味,定是兑过水。你们想回味酒庐就在喜迎客栈的对面,酒庐一关门,这客栈里掺水的酒又能拿出来卖,王厚财狠赚了一笔,都是得益于娟婆的死。”
“连隔壁桌儿的酒都能闻到,快追上狗鼻子了。”百里丛不满地道。
“人家习武之人除了听力好,嗅觉也好不行啊,就属你羡慕嫉妒。”善绫沫回嘴,莫钰良尴尬地笑了笑没说话。
“好,把王厚财也列为嫌疑人。还有谁可疑?”
善绫沫开口道,“回味酒庐卖的酒味道不错,价格又不贵,生意好的很。娟婆就一个孤寡的老太婆,没听说她跟谁结过仇。杀了娟婆能有什么好处,我看动机无非就是为财,还能有什么啊。”
“若是凶手的谋杀动机不在娟婆身上呢?”林花开用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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