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奕则是选择故意没看明白安晴的意思,继续站在原地,就算安晴空出一只手来推他,他也纹丝不动。
乔海瑶等不到回答,慢慢从床上坐起,倾斜着身子看了看门外的母亲,好像还看见半边衣袖,难道是他?
她忍不住窃喜,声音也变得清晰,“是他来了吗?”
“不是。”
“是我。”
两把不同的嗓音响起,乔海瑶一听便能辨出他的声音,想着他果然还是不忍心,心里不由得高兴。
手扶着床沿准备下床,手腕却一阵刺痛,她垂首望着缠在手腕的绷带,白色绷带上开始渗出丝丝血迹。
“是君奕吗,快点进来。”
安晴蹙眉盯着他,不肯让开,听到女儿高兴的声音,她虽然不甘心,却也为了女儿侧身让出一条路,但他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她低声警告:“若你再伤她,我绝不放过你。”
傅君奕没有说话,仿佛对安晴的警告视若无睹,眼神也不留一个就进入病房。
病房里,乔海瑶坐着背靠床头,点滴有序地流动她手背静脉,白色绷带包裹的手腕,仍有血迹残留。
看到这一幕,傅君奕本想说清楚的想法再次犹豫了,他还没靠近床沿,乔海瑶就迫不及待伸出手抓住他手腕,一副害怕他再离开自己身边的模样。
他沉默走到床边,来不及开口,她便扑进他怀中,一双手臂紧紧缠绕着他腰身。
“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乔海瑶抱着他一边哭一边说,像是在忏悔。
是的,她后悔了。虽然不是自己直接下药,但她默认了,也没有阻止他喝下去。说到底都是自己自私,因为自己害怕失去他,害怕比不上董艾在他心中的地位。
傅君奕没有回抱她,抬起手本想推开她的身子,但不小心触碰到她手腕绷带,想起进门时看见的血迹,想起她苍白的脸,他再次犹豫了。
所以,他选择站着不动,任由她抱着,不回应,不说话,沉默无语。
他离开后,董艾一个人抱着身子坐在地上很久,直至感觉到凉意,她才起身回房。换好衣服,肚子发出咕咕声,她饿了,打开冰箱看着一堆食物,却没食欲,于是到沙发上坐着。
这么一坐就坐了一个下午,夕阳西下,橙黄色余晖挂在天边,有几寸顽皮地穿过玻璃窗停留在屋内不肯离去。
桌上的手机忽然响起,她以为是他打来的,快速拿起,一看却不是他的号码。
“小艾艾,在家吗?”电话那头,传来高临风愉悦的声音。那是因为他正开车前往她家,准备接她出门吃晚饭,他还刻意准备了一束鲜花,就放在副驾驶座上,开得跟夕阳一样美丽。
“在。”虽然失望,但临风跟她是朋友,她不想有隐瞒。
“怎么声音那么怪?你哭过?”敏感的高临风似乎察觉出不对劲,回想起她上次无助的哭泣,焦急询问。
“没有,只是有点感冒。”董艾清了清嗓音,佯装不舒服咳了几声。
接着,听见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从手机另一头传来,她的心跟着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