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永和公主身边的大管事——婢女白樱,明明是一面容姣好的女子,却偏偏爱做男子绾发插簪穿青衣的打扮,但她动作洒脱,乔装的不似一般女子那矫揉造作之态。
花九眉眼带笑的进屋,便见白樱穿宝蓝色暗紫纹云纹团花锦衣,头系一方白巾,身后跟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不知道的一看那做派,还以为是哪个世家出来的潇洒风流子弟。
“白大管事,”花九敛衽行礼,和白樱她还算相熟,那晚在京城街头将她挟往公主府的,便正是此人,“大热天还劳大管事过来,真是麻烦了。”
白樱浅浅一笑,眉宇便有一股让人心动的韵味流转,她将小丫头手上的挎篮接过递到花九面前道,“这是公主让带给你的东西,公主还说,花家阿九最好不要让她失望,要不然,有什么样的后果,大姑娘该知道才是。”
听闻这话,花九唇边的笑意反而越盛,浓郁的就像被珍酿了几十年的老酒般芳醇,她接过挎篮,掀起遮掩的锦布一角,看的真切后才道,“还请白管事回禀公主,阿九定不会让公主后悔她的决定。”
白樱点点头,然后长身而起,宝蓝色衣角皱褶延缓舒展,便自有一番男子都不及的肆意,“那我就先回去了,大姑娘好自为之。”
花九点了点头,对身后的碧荷吩咐道,“碧荷,送白大管事。”
“您这边请。”碧荷当即站出来,低头屈膝,态度十分之恭敬。
看着白樱离的不见身影,花九揭开挎篮中的锦布,顿时漫天香花飞舞,各种颜色,各种花香,或清雅,或浓郁,或馥蜜。
“过二日,倾城之香便可大成,杨氏,花芷,我送的大礼你们定是欢喜的!”花九低低的近乎自言自语,她细长指尖捻起一株淡紫色纤弱香花,缓缓旋转而过,淡色眼瞳微微挑起,神情温柔蜜意的就能滴出水来。
“大姑娘,婢子夏初有礼了。”花九正出神间,气质沉稳的夏初腕间挎着小布包走了进来。
花九眨眨眼,心道花老夫人的动作还真快,上午才将这事一定,这才半晌不到的功夫,人就已经到她院了。
需知她的院一向远离花府主宅,靠近东厢的位置,平素偏僻安静,和木樨苑之间光是走着至少也要好几刻钟的时间。
按理她一身份尊贵的嫡长女,怎么也不会住在这等院落,甚至连花芷那边的闺阁也比不上,但这院落却是花业封当初将她和娘亲玉氏赶过来的。
这一茶水的时间,想来是她前脚走,后脚花老夫人就让夏初收拾东西了,这得有多心急往她身边放眼线啊。
“夏初啊,快进来,我这没祖母那边的规矩多,平素事也少,只怕以后会委屈了你。”花九杏仁眼眸弯如新月,她甚至主动替夏初拿下腕间的布包,态度少有的亲热。
夏初自小在花老夫人身边长大,如今也才堪堪十八年华而已,那身气度放到一般人家自然也是千金小姐的派头,容貌姿妍不落俗,谈吐有度,加之又识的几个字,能读几首诗词,一手上好的女红绣工,端得是做小户门庭正妻也是绰绰有余。
“大姑娘这边正清净,婢子欢喜还来不及呢。”夏初也是个七窍玲珑心的主,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样的话。
花九笑着点点头,仿若将那话听进心里了去,“正好,这会你可以帮我忙呢,前几天我制了百结花香品,今天可以起坛了。”
也不避讳夏初,花九边说着边将散落出挎篮的香花敛好,上前热情的就要牵夏初手往香室去。
谁想,夏初后退半步,避开花九的手,面色沉静的道,“这不妥,大姑娘,而且婢子粗手粗脚的,哪里会做调香那等细活。”
花九只看着她,然后莞尔一笑,是个聪明的,至少这等稳得住的性子在深宅内,可以活的比碧荷更久。
“我说可以就是可以,我也不是明轩哥哥,嗜香如痴,连香室也不许下人进,你不帮我,那香室还等着我自己打扫不成。”花九说的理所当然,毫无心机般。
听闻这话,夏初面露一丝迟疑,自来,调香便被大殷公认为最受人尊敬的行当,就是三岁小儿,十有**的志愿都是以后想做调香师。
然,这技艺不光要有天赋不说,且每一种香品成功的背后都是数以量计的香品原料,特别是香中皇者的花之香,光是日常练习需要的都是海量香花,这远远不是一般家族能够支撑的,这也就是花家为什么能保有皇商之名数百年的原因。
就那花明轩来说,他每天研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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