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樱此刻有些纳闷儿,她坐在绣墩上抚摸着寻寞琴,却是时不时地抬起头看看站在屋外的落忘。
“落忘。”若樱抑制不住心里的烦躁便出了门,“为何今日楼里如此安静?”若樱实在是觉得奇怪,往日院子里还有武士巡逻,为何今日竟然是一个武士也见不到。
“许是楼主在训话吧。”落忘偏过头,看了看右边的杂草,不敢直视若樱的眼睛。他是知道沧溯此时正在楼前,却不敢告诉若樱。
“落忘。”若樱走到落忘的面前,仰起头盯着他的眼睛,“你在说谎。”
“我是在说谎。”落忘直言不讳,回过头看着若樱,“我也不知为何这么安静。许是武士们去领了俸钱?”
“你还在骗我。”若樱看着落忘闪烁的眼神,“你知不知道你说谎的时候,眼睛不敢看人?”
落忘长叹一声,终究还是骗不过她,“他回来了。”
若樱只觉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她激动地拉着落忘的手,“真······真的?回来了?他回来了?是沧溯哥哥么?”若樱已经语无伦次,她的脑海里只剩下“沧溯”二字。
落忘垂下头,定定地看着若樱白皙纤细的手正抓着自己的手腕。那骨节泛白,若樱定是用了力。良久之后,他苦笑了一下,微微地点了点头。
手腕上的温香软玉一瞬间便抽离开来,落忘抬起头,只见若樱飞奔进房间的身影。她,想必她是去挑选衣物了吧!
“落忘,落忘!”若樱穿着一身淡蓝色的长袍便跑了出来。那淡蓝色的袍子的摆尾处隐隐有莲花的图案,领口处还做了清新的荷叶花边,“你看这套好看么?”
“好看,你······你穿什么都好看。”落忘眼神黯淡,垂下眼睑随意地望着地上的杂草,心比那吃了黄连还要苦。怎么能不好看呢?你为了他精心挑选的衣物想必一定是最好看的。
“这颜色合适吗?”若樱仍是有些不满意地低头看了看,“淡蓝色会不会显得我的脸色很不好?沧溯哥哥最不喜我病怏怏的模样。”
“不会,这样很好,真的,很好。”落忘已没了附和若樱的心思,他只觉心脏似乎被人捏在了手里,看那一眼衣裳心就紧一下。
怎么能不好呢?若樱,你的信仰回来了,一切便都是好的。于你而言好的,于我而言便也是好的。
“我要不要抹一点胭脂?”若樱仍旧没察觉到落忘的失落,她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之中,不待落忘回答便又急忙转身进屋,“还是抹一些吧,这样的话脸色红润一点,沧溯哥哥也会高兴一些的。”
落忘仍旧站在原地,他不笑,不哭,不动,只那样静静地看着若樱忙碌的身影。脑海里闪过他与若樱相处的这十六年。她的开口说话,她的蹒跚学步,她的日夜习武,她的所有他都陪伴着。为何,偏偏她却痴情于别人?
若樱,沧溯于你而言,真的是不可替代的吗?为何我窥见到的未来却是一片血色?
正当若樱为见沧溯而慌忙装扮之际,未水楼前的战斗却是越演越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