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带着小红和翠儿出了房间。
将房门关上,我对小红说:“你做事机灵,去街上给玄聪买身干净衣服回来,不需要太华丽招摇,合身便可。”
小红领命去了,我从袖袋中摸出前日玄正给我的雪霜膏,吩咐翠儿道:“你守在这里,谁也不让进去。等小二给玄聪洗好澡,你去帮玄聪上药,我瞧见他的额头和眼角都有伤。你且问问小二,除了脸上和手臂上的,看玄聪身上可有伤,若是有,就再劳烦小二帮着上药,这小二喜我和善,定会尽心尽力。”
翠儿见我要走,急道:“七小姐要去何处?”
我头也不回道:“隔壁吵得这般热闹,我瞧瞧去。”
翠儿急了,扑过来一把拉住我道:“七小姐最不喜多管闲事,今日怎么反倒要引火上身?”
“何为引火上身?”
她上下打量着我,用手里的丝帕将我衣衫上的皱褶扫平,道:“难道七小姐忘记自己今日出府的意图了吗?”
翠儿不说我倒真忘了,昨日就没有吃晚饭,被玄聪一闹腾,现在已过巳时,肚子还真饿了。
我吐吐舌道:“你刚才为何不提醒我?瞧我都忘记了你们没吃饭,等下小红回来,玄聪沐浴完毕,你和她将就着先吃一些吧,若是菜不够,你们再让小二上几个,今日给他们的银子足够了。”
转身要走,手臂却被翠儿紧紧抱住不放,我皱了眉不悦道:“那些菜虽是刚才玄聪剩下的,但也不脏,都是我用筷子夹到碗里再喂给他的,难道你还嫌弃不成?”
翠儿急得眼泪直在眼眶中打转,道:“七小姐是故意装糊涂么?别说奴婢们没资格嫌弃玄聪公子,即便存了这个心,又岂敢挑三拣四?连七小姐都还没吃饭,我们又岂会有诸多怨言?”
我终于恼了,怒道:“那你为何总是阻拦我?”
她竟扑通一声跪下,道:“七小姐今日光彩夺目,多么尊贵的身份,却要去隔壁屋子里多管闲事,还不许我们跟随,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要奴婢怎么活?”
我愣了愣,她在担心这个?
扶起她,我道:“好翠儿,我错怪你了。你无须替我担心,别说你家小姐不是个好欺的主儿,即便是,你和小二、玄聪都在隔壁,我又岂能吃亏?再说我身上有二皇子府的令牌,你觉得会吃亏么?”
她看着我,迟疑道:“可是七小姐时才在楼下都未将令牌取出。”
“那是没有必要,不就是多花几两银子的事儿么?何必大动干戈?难道你还怕长安城的百姓们不知道安青王府七小姐不守妇道,在市井街道上乱跑?别忘了,今儿个可是元宵佳节,大街小巷里都是人,难保没有居心叵测看笑话的人。”
我拍拍翠儿的手转身离开,我不能告诉她为何一定要去隔壁搅这趟浑水。
从刚才隔壁那女子撞门而出听见那句怒骂声中的“神医”二字时起,我的心里就再没平静过。
前日我在安青王病榻前发下的毒誓可不是信口开河,虽说玄正相助,安青王得以三年阳寿,但我却不敢掉以轻心。这三年是玄正给我争取来的时间。我计算了一下,三年学医,再加上我前世的底子,时间应该足够。
况且玄聪住在永翠园内,他资质不足心底纯良,日后难免有磕磕绊绊的时候,万一受伤,我也好替他瞧瞧。若是一个头疼脑热便总是麻烦玄正,玄聪的秘密又怎么保得住?
另外,我还存了私心,与其将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还不如自己把握。荣华富贵固然好,却不如本事在身来得踏实。
以前在安青王府住得太安逸,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无依无靠,此番安青王突然病重,却让我看明白了不容忽视的事实,一旦安青王不在了,我什么都不是,连活下去的机会都随时会丢掉。
这三年我还能仗着安青王的面子赖在二皇子府不走,三年之后若安青王离世,我又该投奔何人?
这番想法压得我喘不上气,我必须分秒必争,才能赢过不停滚动的时间。
隔壁客房门前已经无人,那个被人打骂的女子也不知去向,屋里却不时传来哭泣吵闹声。
我心有疑惑,难道自己给玄聪喂了顿饭就来晚了么?她被赶走了?
房门并未关紧,漏了一条缝隙。我犹豫片刻,便将门微微推开往里瞧去。
却见屋子里仍围了一大群人,哭的闹的都有,那女子也在里面,让我吃惊的是她的手里竟握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