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弦问道:“大夫可知道这是什么毒?”
“不过是一般的草药汁混合而成的,其实这些草药本无毒,只是不同的草药有相克之说,这些汁水混在一处恰恰成了极厉害的毒药,虽不致死,但若是浓度过高,足以令人昏厥一辈子。亏得将军身体底子好,箭支又拔出得及时,才没有中毒太深。”
她听得毛骨悚然,又问:“这些草药大多长在宁国还是大巫国?”
大夫道:“都是宁国惯常的草药,大巫国天气冷,一般都长不了。”说完这些话,大夫会晤过来,眼皮一抬,看住海弦。
海弦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说道:“我猜想是大巫国的皇子有意嫁祸,想要让将军和自家人斗,所以为了不令他们得逞,大夫可千万别去同外边人说,尤其是将军那里。”
大夫并未多想,只是点点头,仔细包裹起箭支出去了。
到了夜里,甫翟一醒来就喊着肚子饿,海弦听他喊饿,想来应该是没事了,于是放心地把事先准备好的饭菜端到他面前。他抓起一块香喷喷的兔肉狼吞虎咽地吃下去。海弦得意洋洋地说道:“这是我亲手做的,是不是比宫里的菜肴还美味?”
甫翟眨了眨眼,皱起眉头琢磨了一会儿味道,说道:“一般吧,也就那样。”
“不好吃啊,那就别吃了,朱启说你嘴刁,没想到连我做的都看不上呢。”
海弦故意鼓起嘴把头扭向一边,他拨了拨她的额发:“生气了?”她偏过身子,不看他。他又把自己冰冷的手贴上她的脸颊,“疯丫头,你也会生气吗?我不信。”
她终于扑哧一声笑出来,挠了挠他的腰,说道:“不生气也可以,那你说,到底好不好吃。”
他点点头:“好吃,不过兔肉配酒会更好。”
“呸,你才刚醒来就想喝酒,不可以,好歹也该填饱了肚子才行。”她又抓起一块兔腿肉往他嘴里塞。
甫翟也挑了一块最嫩的后腿肉塞进她嘴里,求道:“吃饱了可就喝不下酒了,我说宸永公主你行行好,就赏我一小壶酒成吗?”
海弦见他的手依旧冰凉,只好让人送了一小壶米酒进来,又问过大夫后才帮他打开。送酒的将士看到甫翟醒过来,欢天喜地地跑出去吆喝:“大家快来,将军醒了!”
未多时一大群人涌进来,帐篷里黑压压地站着几十人,门口还有十几个人往里边挤,几乎快要把帐子都挤歪了。甫翟敲了敲床沿,说道:“都出去吧,你们这样子可得把公主吓着了。”
“哎哎,公主和将军有事只管吩咐我们,我们就在外面候着呢。”
他们一窝蜂地侯在外头,两个人怎么说悄悄话呀,海弦求救般看了看甫翟,又看了看围在帐子外的人。甫翟轻轻咳嗽了一声,严肃道:“外头天寒地冻的,你们要是冻坏了身子可不值得,有事让公主喊你们就成了。”
总算把人都打发走了,海弦捧起酒壶凑到甫翟嘴边让他喝了一小口,然后将剩下的都灌进了自己肚子里。甫翟还没琢磨出米酒的味来,就看到手边放着一个空酒壶,海弦脸颊红红,笑眯眯说道:“将军大人,既然尝过酒了,是不是该把饭吃了?”
甫翟气得龇牙,却又拿她没辙,只好埋头啪啦着碗里的米饭。
此后约莫三五日的光景,甫翟已经大好,海弦愣是赖在军营里不肯走。甫翟几次催促着令她回京师,她却总是以各种各样的借口搪塞着。毕竟边关混乱,甫翟也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所以设法发了一封秘信回京,告诉袁霍海弦的境况,如此才暂且将她留在了营里。
信发回京师后,甫翟左等右等,袁霍始终没有回复。
为了出入方便,又不给将士来带困扰,海弦依旧穿着厚厚的铁甲,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不仔细看,实在难以辨出是个女子。甫翟帮她整理好头盔,笑道:“每天这样压着,不嫌累么,依我看,等送军饷的部队来了,你就跟着回去吧。”
她眼睛一瞪,说道:“你又想赶我走吗?你越赶我,我偏偏不走,这里我留定了。”
甫翟拿她没办法,心里盘算着等运送军饷的人一到,铁定会将她带回去。战场刀枪无眼,实在不是她该待的地方。
海弦拧了一块热手巾帮甫翟擦着手背,说道:“前几天我把弄伤你的那支箭拿给大夫看了,他说箭上的草药都是来自宁国,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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