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鸾宫中早先得了通报,予妃听说海弦回宫了,一颗心总算落下了。她担心了海弦半日,如今总算胃口大开,起床喝了半碗粥。袁懿正在劝说予妃再多吃一碗粥,就听到有小宫女通报“宸永公主驾到”。
予妃忙放下勺子,欣喜道:“这孩子倒还算有心。”一面说,一面走出殿门。
海弦有些讪讪地朝予妃行礼,口中道:“予妃娘娘,我对不起您,我不该……”
予妃笑道:“宫里规矩多,你在外面自由惯了,倒也能够理解。只是你父皇特别担忧你,往后千万别再做出糊涂事了。”
“没有往后了,从今天起,我乖乖地留下来。”除了留下来,又还能去哪里呢?海弦心虚地看了一眼予妃,把宫牌交到她手里,毫无底气道,“娘娘,这个还给你,希望你不要怪罪。”
予妃满意地笑道:“回头再给你父皇陪个不是,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
阿库被鹊儿带到了御林军的休息处,彼时汝明礼也在,正捧着一本医术坐在一旁看。许是因为汝明礼在场,几个正在临时休息的御林军都十分安静,谁也不敢出一声大气。阿库走进去,只觉得里面实在压抑得很。
汝明礼并没有抬头,只是开口道:“去里间领一身衣裳换了,一会儿等他们换班时,跟着过去学一学。”
阿库像是有心同他唱反调,并没有进里间去换衣裳。而是随便找了一处位置坐下来,自顾自倒了一杯茶,故意发出响亮的喝茶声,簌簌的声音打破了一室寂静。几名御林军用异样地眼神看他,猜想着此人的后台,竟敢同汝明礼唱反调,可见靠山极硬。
汝明礼倒也并不在意,依旧低头翻看着手中的医术,像是并没有察觉到阿库的存在。过了须臾,休息完毕的御林军都相继走出去换岗。阿库又倒了一杯茶,大口喝下去,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他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他……你父亲还好吗?”
“与你何干。”汝明礼冷笑一声,往里间一指,似是在警告,“不换御林军服者,军法处置。”说完便离开了。
到底是才刚入宫,宫中的局势阿库尚未弄清楚,他不想给海弦惹麻烦,只好乖乖地去里面换了衣裳。走出休息所,他又朝汝明礼恭恭敬敬地抱了抱拳:“请汝首领安排我的去处。”
汝明礼把阿库安排到了奉慈殿,那是离海弦的栖凰宫最远的宫殿,那是一个库房,用于存放香料和木材。
海弦听闻阿库被安排去了奉慈殿,心想着离栖凰宫甚远,若是他闯了祸,只怕消息闭塞,未免来得及帮阿库。她无论如何都要把阿库调到身边来,然而汝明礼总是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她的话他未必肯听。心想着荇箸与他好歹是表兄妹,说不定能说服他也未可知。海弦忙让宫女们帮着挑了几样名贵的首饰,装在盒子里。又派人去打听了予妃如今身在何处,打听的人回来报予妃正在陪三皇子散步,宫里只有君永公主一人。
她眼见着正是好时机,忙派人准备了软轿,快步赶去朝鸾宫。
荇箸见她进来,不由打趣道:“不如我同父皇去说一声,姐姐想要搬来朝鸾宫,同我和母妃一起住。这样一日跑两趟,姐姐实在是劳累。”
海弦笑道:“一天过来两趟,你是烦我了?”
荇箸道:“哪里会啊,我巴不得你天天过来呢。”
海弦让秋玲把首饰送上,又把想要说的话在心里过了一遍,才开口道:“我有个义兄进宫里来当侍卫了,只是汝首领把他安排得太远了……”
不等海弦说完,荇箸便说道:“姐姐是想让我做说客,请表哥把他派到栖凰宫来当差吧?”
海弦不由笑道:“是啊,不知道会不会让你为难。”
荇箸不置可否,脸上挂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你先承认一件事,我再考虑是否同意。”
“什么事?”
“那位姓凌的将士和这位义兄,哪个才是姐姐的意中人呢?”说完这一席话,荇箸自己先脸红了。
海弦想也不想就说道:“我喜欢的人是凌甫翟,可是阿库对我而言也很重要。”
荇箸既佩服又羡慕海弦的率性,喜欢一个人,便不怕承认。她盼望着哪一日,她能够同海弦一样,大大方方地在别人面前承认自己喜欢一个人。她点了点头,说道:“这件事我一定替姐姐办妥了。”眼珠子一转,又道,“我去梳洗一番,姐姐先坐着喝杯茶。”她一面派人去请汝明礼,一面又急着回房去重新梳洗打扮。
海弦焦急地等着,面前的茶换了两次,荇箸才从内房里聘聘婷婷地走出来。她换上了一身石榴红的新衣裙,外头罩了一件浅黄色袖口织金的衫子,并无过多的装饰,却是十分娇俏的装束。她洗去了脸上的粉黛,只扫了一层薄粉,看起来愈发青涩可人。
外头已有小太监带着汝明礼进了偏殿,荇箸深吸了一口气,看起来像是有些紧张。她挽着海弦的胳膊,平稳地走出正殿。海弦见她一张脸涨得通红,不由笑道:“你喜欢汝首领。”
荇箸把头一低,喃喃道:“你胡说八道!”
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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