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是三杯两盏白酒,又怎么抵得过他晚来的凄风冷雨。又何况是渐渐来袭的寒潮,或许亦是人与人之间的冷眼相对,以及一场又一场的凄风冷雨。
“来来来,我们盼望已久的大作家姗姗来迟,自罚三杯。”那人亲切的向满座的人介绍他,而他只是报之勉强的一笑,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坐在那人的身旁。
一开始的时候,他显然有些局促不安,显然无法适应,在印象之中,他自己似乎很少陪伴许多人一起吃饭,面前的人一开始自顾自的敬酒,在问候与回答之间,你来我往,房间里酒精的味道蔓延而又迷离开来,像涟漪一样扩散。却有束缚在每个人的鼻尖,缺乏的沉重,而他也渐渐的执杯与人相和。
有人开始无所顾忌的言语,唏嘘不已,有人倒在椅子上,似乎是沉沉的睡去。而桌子中间的火锅依然是无所畏惧的翻滚着,只是剩下一层红油以及零碎的绿叶在叹息着无可奈何。空着的盘子往旁边堆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端下去,又有新的菜上来。
而他依旧是原来的那个样子,而不少的人已经倒下,那人始终与你来我往的人周旋,而他独自开了一瓶红酒,似是品尝,又或许是不胜酒力。而整个房间里没有醉意的人也只是剩下为数不多的五个,其中一个还是依旧悠闲的他。以及那人,他们在窗台望着远处的雨夜,以及回眸叹息房间里醉倒的人。
“你还要一直流浪吗?”其中一个胖子问他,那人有些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剩下的两个人凝神看着他,而他自始至终望着窗外的雨。
“我也无法确定,但我感觉她离我不远。”
四人听完这一句话,皆是无奈的叹气,轻轻的拍他的肩膀,他用一种坚定的眼神看向四个人,伸出右手,掌心在四个人的眼里一览无余,他依旧是面带笑意,如同木偶一样呆滞的动作,四人无奈的站在他身旁,拉近了距离。
“但你要知道我们一直都在,尽管你一直认为自己一无所有,但你还有病。”一个高个子一针见血的指出,而他毫无避讳的笑了,那样纯真无邪,那是最温暖的冬日暖阳。
“时间不早了,散了吧,我走了,我们还会再见的,好兄弟。”他转身给四个人一个拥抱,拍了拍四人的肩膀,背对着众人,一个挥手,关上门,从此两个世界。
与时光又一次的隔离,像是告别一场盛大的葬礼一样轻松,而这一次的聚会的离去,他是孤独一人无所畏惧的离开。
离开酒店,远离了灯火阑珊,他冒着大雨闯进了一个电话亭,他”深色庄重的念出数字,手颤抖的按出,而听筒里依旧是冰冷的回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他依旧执着的拨打那个号码,得到的却是死循环的冰冷语音。
空气里的湿气随着雨有些肆意妄为,路灯依然不知疲倦的照亮那一寸土地。
而他,向天空扔出一枚硬币,随着倾盆大雨落下来,溅起水花,一路顺着雨水往前奔流。而他,追逐硬币,一座天桥在她的面前,以及落寞而忧伤的丝竹弹奏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