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是以极为痛苦的方式死去,脖子上碗口粗的刀口,显然是放干了血,干涸的血液,呈现出黑色,两边截口十分平整,对方乃是一刀而就,可见其臂力惊人。
少女的身份并无出奇之处,晏芝认识此人,正是暗香阁内一个小倌人,平日唱唱小曲,赚点人气,在暗香阁中不成不就,身份地位仍在底层徘徊。
晏芝可怜她成了势力争斗的牺牲品,小女本无错,怎奈投错了人家跟错了队,年方二八,便了了生机,化作一缕香魂,不知何去何从,叹息之余,晏芝慌张的离开人群,赶去告诉杨二姐。
杨二姐正在镜前装扮,本就是标致人物,经过一番精雕细琢,更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抿了口红,见晏芝慌慌张张撞进来,不禁笑道:“什么事这么慌张?连你都把持不住?”
晏芝喘了两口粗气,方才缓过神来,拭去额间的细汗,急急道来:“暗香阁后院门口出了一桩命案,死者叫小月,是暗香阁倌人。”
杨二姐闻言,持着口红的手一滞,另一只手更是将胭脂打翻,她惊愕的注视着晏芝,嘴唇微微颤抖,却发不出声音,半响,才颤声问道:“你说什么?命案?”
晏芝点点头,她深知杨二姐此时的心情,她又何尝不是如此,不知情者以为小月自找的死路,或许得罪了某个权势人物,但杨二姐和晏芝知道,此时全因她们而起,小月不过是倒霉的替死鬼。
“王洋的动作可真快,恐怕这是他的下马威,接下来便轮到我们了,”杨二姐的声音在颤抖,但她眼中并无恐惧之色,或许知道王洋的手段,倒没有那般害怕,人固有一死,何惧之有?
“杀王洋的手下?”晏芝握着梨花木椅的手紧了紧。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看似很有道理,可是如此做法,意义何在?杨二姐摇摇头,将脸转向窗外。
窗外是葱葱郁郁的树林,绿的醉人,不时有鸟儿飞过,发出清脆动人的声音。
“带我去,”杨二姐卸了妆容,站起身来,不施胭脂水粉的她,虽少了一份媚态,却有着自然的风韵,宛若清新的风,令人心旷神怡,比较而言,倒是卸了妆更胜一分。
晏芝带着杨二姐来到院落大门前,门前的看客渐渐稀少了,留下的大多数是暗香阁的人,其中小青和琴仙子皆在于此,倒是秋水不见踪迹。
晏芝并没在此多留心思,她一心在石狮子前的尸体上,观望的人稀少了,尸体便显露出来,由于很长时间无人打理,尸体已然发臭,上面围满了苍蝇蛆虫,窸窸窣窣,好不骇人。
杨二姐于心不忍,忙命人打理尸体,却有人道:“回二姐,之前官府的人不让动,说是一会儿好来断案。”
说话之人穿着暗香阁的仆服,尖嘴猴腮,两只眼睛会滴溜溜的转,一看便是精明之人,他谄媚的笑着,脸上却活络着各种表情。
“你是哪里做事的?”杨二姐瞥了说话之人一眼。
那人忙笑道:“小的是洗衣房里做事,外号猴子。”
杨二姐只是点点头,并无表态,不过也没有让人动尸体,一干人眼巴巴的看着尸体,直到尸体变得恶臭不已,却无所作为。
“官府的人怎么回事?”两个时辰过去,杨二姐有些不耐,叫上晏芝,两人准备去衙门讨个说法。
出了门,才走两三里路,晏芝对杨二姐耳语道:“此事恐怕有诈。”
杨二姐点点头,正要说话,忽然一队人马急急赶来,见到杨二姐,忙问道:“可是杨二姐与晏芝姑娘?”
杨二姐答应了一声,对方道了声:“是了,”立刻下令将杨二姐和晏芝一并抓了,五花大绑起来,押入囚车之中,为首的官员模样的汉子笑道:“这么快就完成了任务,回去领命吧。”
两女子似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就这样被收了监,晏芝怒声问道:“我们何罪只有?为什么要抓我们?”
一路官兵,无人理会她,倒是一个痞子模样的士兵,意味深长的多看了晏芝几眼,眼中尽是****之意。
囚车摇摇晃晃,走了两三个时辰,终于到了目的地,衙门。
过了朱红色大铁钉门,便有两队衙役手持着杀威棒,怒目而立,气势汹汹,宛若两排杀神,令人望而生畏。
京官端坐于朝堂之上,冷冷的注视着晏芝等人:“犯妇押上,竟敢谋钱害命,暂且收监,秋后问斩,”随着牌令掷下,晏芝等人立刻被押入死牢。
当真是昏官断案,草菅人命,草草一挥手,枉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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