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
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
十五始展眉,愿同尘与灰。
常存抱柱信,岂上望夫台!
十六君远行,瞿塘滟预堆。
五月不可触,猿鸣天上哀。
门前迟行迹,一一生绿苔。
苔深不能扫,落叶秋风早。
八月蝴蝶来,双飞西园草。
感此伤妾心,坐愁红颜老。
早晚下三巴,预将书报家。
相迎不道远,直至长风沙。”
程立雪在她十一岁的时候教给了她这首李白的《长干行》,她一直牢牢熟记,到如今已经三年了,如今想起这首《长干行》,熔金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
记得那时是春天,春风温柔地贴着她的面颊,温和的阳光中,她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小爹一边摇晃着她的秋千,一边教给她诵读这首《长干行》。
他解释这首诗的意思,声音就如春风般的温柔——我的头发刚刚盖过额头,在门前折花做游戏。你骑着竹马过来,把弄着青梅,绕着床相互追逐。我们同在长干里居住,两个人从小都没有什么猜忌。十四岁时嫁给你做妻子,害羞地没有露出过笑脸……
她眯着狡黠的双眼问道,“小爹,妻子是否天天能吃到你做的桐皮面呢?天天和你在一起呢在?”
程立雪点头,笑着揉了揉她的长发。
“小爹,要不我十四岁的时候也嫁给你吧,你天天给我做桐皮面,好吗?”
他望着她天真无邪的模样,笑得开怀,把她的秋千推地好高好高!
记得为了那句“绕床弄青梅”,她趁他出门的时候找到益浩和绛妩,摘下那么多的梅子,结果弄得自己伤痕累累;还记起那天傍晚,睡梦中,小爹就站在她的床前如此清晰,而那天是她第一次初为人事,如此难堪……
往事就像刚刚发生的一样,如此清晰刻骨,从七岁来到程家,如今已是绍兴十二年,九年了,一切恍如昨日。
梅林中,清风蔼蔼,林子郁郁葱葱,让人神清气爽。
放一颗酸甜酸甜的梅子在嘴里,熔金玉颜微皱,说不出是好吃还是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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