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一个头两个大,什么叫无语问苍天呐…
玉莲躺在床上捂着被子左翻翻右翻翻,左转转右转转,谁能告诉她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呀?
这边厢黄家新娘子进了门觉着新郎倌儿对自个儿甚是冷落,不知从哪儿听了风言风语说黄家大少爷独独宠爱她。新娘子果然性子如传说中那般苛刻脾气骄横泼辣,信了那些个言语,想着法儿地折腾她折磨她,不是故意支使她端茶嫌烫嫌冷就是故意摔碎几个花瓶让她徒手捡了,又或者拾掇出一大堆堆起来比她还高的衣裳小山让她洗,洗不完就各种嫌弃各种骂,何大娘有心护着她说她不是府里丫鬟,这黄家少奶奶倒好,连带着责罚起何大娘来;黄琰去找她理论,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下手更狠了,嘴里说着:“他待你越好我就越要你不得好死。”
那边厢黄家小姐黄莺本来下月底要参加宫里三年一次的选秀女,谁知年前花灯节结识了穷酸秀才马儒文,两人一见倾心再见定情被黄府老爷锁了几个月还是逃脱私奔找不着了,黄府管家黄岳跟老爷进言说一时间没了对策何不偷偷让玉莲顶了小姐的名进宫选秀女,黄府老爷在黄家少奶奶欺负她这件事儿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顶替这件事上思忖再三竟然答应了?竟然答应了?那黄岳就是吃饱了撑的陷害她,呜呜呜——她能跟谁说去?
越想越觉着委屈,凭什么,凭什么啥事都能扯到她头上来呀,手里紧紧握着随身带着的莲花玉佩,想着想着,想着想着就想睡着了——
第二天,愣是睡到巳时才醒,眨巴眨巴眼睛让自个儿清醒。下一秒,倏地睁大了眼睛,胡乱穿了衣裳洗了把脸,满脑袋里想着:死定了死定了,黄府刚进门的母老虎让她辰时前要将厨房里三个大水缸挑满水,不然就没好果子吃,这会儿都巳时了,怎么办怎么办?
转念一想,不对,要是那母老虎要虐待她估摸着提前就行动了,哪儿还能让她睡到现在。此时脑海里就像一团浆糊似得搅不清,又像被猫儿扯乱了的毛线一团糟,得,死就死吧,这么发愁烦恼受虐着,还不如死了干净,想通了就什么都不怕了。准备去受死呢,一只脚刚踏出门槛儿另一只脚还没来得及动,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愣是吓了她一跳。
这边小小身影也没成想会有人在门口,猝不及防地往后退了一大步,待看清了人急急行着万福礼:“小米冒犯小姐了,小姐责罚!”
玉莲见她稚嫩的身形脸蛋,左右年龄不过十二三岁,许是被自个儿吓着了,一边哆哆嗦嗦一边一个劲儿地对着自个儿行礼,忙扶住了她略显瘦削的身子:“好了好了,你是?”
“奴婢小米,是黄管家这边安排下来专门伺候小姐的,老爷这边交代下来,明日宫里的姑姑便会来府里教导小姐各项礼仪规矩,让奴婢帮着小姐把随身事物搬到闺阁之中。因着奴婢是刚入府的,有什么不到之处还请小姐责罚!”哆哆嗦嗦说完后,生怕自己有什么地方说错了站在一旁动也不敢再动一下。
小米,我还小米粒呢,呜呜呜——想的好点是搬到闺阁享受荣华富贵日子,想的不好点入宫选秀选不上大不了做回自个儿,要是一不小心选上了又被君上查出来自己是冒名顶替,那脖子上的脑袋还能留得住不?罢了罢了,都说‘船到桥头自然直’,甩甩头不再去想,招呼着小米粒帮自个儿一起搬东西,暗想着至少不用再受母老虎的虐待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玉莲东西本就不多,撑死就几件换洗衣裳并黄琰平日里送的一些小玩意儿,不到一个时辰,两个人就搬完整理了所有东西。玉莲也趁着这个时间告诉小米粒平日里跟着自己不用客气之类的话,这会儿正呼呼坐在那真正的黄家小姐闺阁里喘着气儿,累,真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