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丫头,你这几年本君待你如何?”缓缓吐出一句话,似有心,似无意,微微叹息,轻的仿佛只是幻象,那样轻轻一叹。
此刻的夏之,不慌也不忙,内心的颤动在方才的安静无声中被压迫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泰然。
“五年前,君上救夏之于青岷湖畔,从那时起,夏之便知这救命之恩,一生一世也是还不清的!犹记得君上曾问,归于田市亦或者留在您身侧侍奉左右?夏之想也不想,便选择了后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那不懂事的小娃长大至今,不经意间发现,君上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无时无刻不牵动着夏之的心,您皱眉,夏之一宿一宿的睡不着,翻来覆去却帮不到万分之一;您喜笑,夏之比您还高兴,笑意瞬间染上眉梢。但夏之不敢存了逾越的心,更不敢有非分之想只想伴在君侧,只这样默默地守着,看着,便好!不知什么时候,这份宁静被打破了,君上不再如之前那般对着夏之笑,对着夏之皱眉。蓦然间才发现,是从慕姑娘出现之后吧,慕姑娘出现之后一切都变了,夏之从未见过君上对哪位娘娘那般上心,所以夏之好慌好乱,迫切地在找方法,找到一个能让君上重新对夏之好的方法。因为君上爱着姑娘,所以不能伤姑娘一分一毫,不然君上会伤心会难过,夏之不要君上伤心更不要君上难过。直到知晓那花,曼陀罗,好美的名字!只要日日熏着,君上的神魂便会出现幻觉,产生幻听,夏之会日日陪着,伴着,这样君上便也会爱上夏之,离不开夏之了吧!”
原来,将心声吐露出来是这样的痛快,不再彷徨,不再担惊受怕。我没哭,只是泪水早已蔓延开来,此时此刻此情景,只是因为爱了。“君上,夏之自知罪无可恕,请愿至静心庵中,暮鼓晨钟,青灯古佛常作伴。时时诵经,日日跪拜,只求君上一切安好”
“夏丫头,你虽侍奉左右本君却一直视你为亲妹,前几日估摸着你过了二八芳华,寻思着指一门好亲事,以郡主身份出嫁。此事你有错,本君又何尝不是那系铃人。暮鼓晨钟,青灯古佛,本君如何下得了那样的狠心。这半月,你自去面壁思过,无须出那宫门,半月后,你与源大将军之子源易完婚。安尚,送她回羽凌轩。”
“我不嫁,君上,您可以无视我的感情,但您无法剥夺我内心抉择的权利…”她慌了,彻底地,由内而外地开始后悔,如果,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那该多好。不,不要,她不要嫁…
“安尚”安尚听得这一声,忙扯了夏之出去。房内,没了声响,添了薄荷脑的焚香,氤氲如常,仿似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是幻影一场。
伸出手,细细抚平了那深锁的眉“终有一日夏之会明白,你的良苦用心!“,冷决然也不言语,只静静拥了她入怀,那样静静地拥着。
宫廷争斗,从不停歇,多少人家方法用尽,挤破脑袋让自家姑娘入宫,飞上枝头变凤凰,但又有几人能参透,一入宫门深似海,到头来真正成凤凰的有几个,成无主冤魂的又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