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儿,这是?”冷决然一觉睡起已至巳时,慕妍一直坐在床边守着他,见其醒来,便唤了夕秋端着药进来。仍迷迷糊糊着的冷决然,突地见到眼前这黑乎乎冒着热气儿散发出浓郁味道且排成一排的五盏药蓦地打了个颤儿,问道。
“先将这药喝下再告诉你,可好?”本想一口拒绝的冷决然见慕妍担忧的神色“这药,我可以喝,但是喝药的同时,你要将整件事情从头至尾说与我听,即使喝药后便会暴毙而亡,我也要当个明白鬼呀!”轻轻地拥着慕妍,逗笑道。
夕秋闻言,便将第一盏药奉上,每隔半个时辰服食其余药盏,待冷决然服食呕吐后,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慕妍也一一交代完毕,此事疑虑如鲠在喉,盘桓不去。
“安尚,唤夏之来。”,听得复述完整,冷决然神色如故,只这般淡淡的,怒不形于色,喜亦不形于色。然慕妍能感觉得到,他的周身,如优雅的狮王,散发着暴风雨来临前,令人望而生畏的怒意。
“安公公,不知君上唤我,所为何事?”今日香灰尽洒,她惊慌无措,懊恼自个儿怎么这般不小心。眼见着已过酉时,乾清殿焚香氤氲如故,她才稍稍宽了心,却见安尚领了君上口谕唤她,宽了的心霎时紧绷。“夏丫头,君上的心思咱可揣测不透,也不敢去揣测,到了不就知晓了嚒!”常言道伴君如伴虎,何事说得何事说不得,自安尚入宫起便谨记在心,唯恐一个不小心,祸从口出,项上的脑袋便被移了去。夏之闻言,也不便多问,紧赶慢随,随着安尚,往清秋小筑偏殿行去。
却见君上与慕姑娘坐于软榻之上言笑,夕秋侍奉在侧,旁的再无他人。一一行过礼,君上也不让她起来,冷冷的盯着,似要将人瞧个透彻,却奈何‘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实不愿相信这个陪伴在身侧多载,单纯、天真的丫头会这般,愤怒之余更多的是心哀吧,是呀,此时此刻的他,更愿意选择的是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