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浓,祥和译馆内,符越闲情摆弄着桌上的一堆小瓶子,凡是知道符越的人,都会晓得眼前颜色不一的小瓶子里装的是什么。
苏傅阳着一身黑色衣袍,外加一件黑色披风站立窗前,脑袋微微往外探了探,确定四下无人才把窗户紧紧关上。
符越淡淡瞥了眼他,笑道,“苏相也会有如此担心受怕的时候?”
“小心一点总是不会错的。”苏傅阳说,“何况,今日在朝堂上,你的做法可是很容易招来祸害。”
“苏相这是怕了?”符越云淡风轻,继续摆弄着桌上的瓶瓶罐罐。
苏傅阳有些不悦,脸色微微下沉,说道, “本相不过是不想招来麻烦。”
符越停下手里的动作,冷冷的看着他,随后又惋惜摇了摇头,“可惜啊可惜,苏相偏偏又做些容易招来麻烦之事。”
“祭司这话怎讲?”
“苏相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无妨,本祭司提醒提醒苏相便是。”符越眼神凌厉,却依旧风轻云淡,“前些日子,苏相去了明月俺,之后又险些要了那小丫头的性命,苏相莫不是忘了?”
“那丫头早该杀了,留着说不定是个祸害。”苏傅阳半眯眼,冷哼,“不过,她似乎失去了记忆,这倒不是本相意料中的事。”
“本祭司奉劝右相还是不要动她的好,以防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符越黑着脸,话中明显带有警告的成分,他随手拿起离手边最近的瓶子,扯掉塞着瓶口的纱布,黑色的青烟从瓶内飘出来,浮在半空中,空气中顿时弥漫着难闻的怪味。
苏傅阳盯着他手里的毒药,想动怒却硬是隐忍了下来。
此人虽是他亲妹妹的奴才,却是目中无人,眼高与顶之人,手段又甚是毒辣,想想如今他还需要他的帮助,这时撕破了脸,于他并不是件好事。
于是苏傅阳换上笑脸,这换脸的功夫比那六月的天还快,他说道,“即是如此,苏某眼下不再插手便是,祭司可是另有想法?”
“本祭司自有打算。”
符越轻轻摇着瓶子,斜眼望了苏傅阳一眼,“天色以晚,苏相若还想待在本祭司这里,就不怕真惹上什么麻烦?”
苏傅阳握椅的手加重了几分,脸色彻底黑了,咬咬牙起身与他告辞。
房门被拉开一条缝隙,苏傅阳回头半眯着眼,多看了几眼还在摆弄毒药的符越。好个狗奴才,待他夺回权位之后,定给这厮颜色瞧瞧,已解他今日所受之气!
待苏傅阳离开不多时,便见苏长连从另一间房间走进来,坐在方才苏傅阳的位置上。
房间安静的诡异,泛黄的烛光轻轻摆动,两道黑影相距只有一米左右。
符越头也未抬,漫不经心说道,“符某方才与苏公子谈的条件如何?苏大公子可想好了?”
苏长连盯着他手里的毒药,勾起嘴角,“此乃长连荣幸。”
“好!”符越赞赏看着苏长连,“符某算是没看错人,苏大公子果然胆识过人。”
“祭司过奖了,苏某区区贱命,不过是为了苟延残喘的活着罢了。”
“苏大公子这就谦虚了,符某可是赏识苏大公子的紧哪。”符越似笑非笑盯着苏长连。
“如此,苏某只能谢过了。”苏长连站起身,“时候不早,在下先行告辞。”
“苏大公子好走,符某就不便相送。”符越笑眯眯目送苏长连离开的背影,随后慢慢摊开右手,只见他手掌泛起了一片黑色,甚至不断在蔓延。
他冷笑,手慢慢轻握成拳, 一切,都掌握在他的手里。
夜,安宁静溢, 夜王府的某一角落,泠月站在一位身穿黑色衣袍男子的身后,皎洁的月光洒落在他们身上,看似有些不真切。
泠月皱着眉,上前一步,说道,“落叔叔,你的伤还没好吗?”
闻言,落痕转过身,脸色很是苍白,“无碍,小伤而已。”
泠月皱着的眉头加重几分,心里甚是自责,她应该想到落叔叔是不会乖乖上药的,她怎么就如此粗心大意给疏忽了呢。
“落叔叔,你要保重身体,不然叫泠月回去,如何向谨夕姑姑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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