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苦口婆心

    过了几天安稳日子，小九又来了，这回跟之前不同，整个人失魂落魄的，眼睛红肿，明显是迎风哭过了。

    我急忙扶她坐下，遣退下人，焦急地问：“你这是怎么啦？”

    小九泪眼婆娑地看着我，忽然抱住我开始痛苦不已，弄得我不知所措，只好抚着她的背，让她在我怀里尽情发泄。

    哭够了，小九又开始不停地抽泣，小脸已经哭得通红。我叫人打了水，把毛巾沾湿，让她擦擦。

    “说说吧，什么事儿能让我们家小九哭成这个样子？”

    小九满脸愧疚和难过，半天才吭哧一句：“那个孩子，没了。”说着说着又开始流泪。

    听到这个消息我也颇为震惊，想想十阿哥和侧福晋为人父母，看着幼儿夭折心里肯定痛得要死，不觉鼻子酸酸的，险些淌下眼泪。

    “九啊，我早就说过，生死天定，这件事不能怪你，就算不是因为你，也会有别的原因，总之是这个孩子没福气，你就别那么内疚了。”

    “叨儿，我害怕！”小九根本听不进去，哭着说：“有一件事我没告诉你，我们穿越的时候，我看见一个人，不，准确的说是一张脸，很恐怖的脸，他说我乱了人间因果，所以要遭到天谴。我没做过什么啊，只是救了些人罢了，我想一定是这样的。我真的很害怕，不知道自己改怎么办，我甚至有过不救那个孩子的念头，你说我是不是很坏？”小九拉住我的手，哭得可怜兮兮的。

    我搂住她：“那个人还说什么了？”

    “没有了，他一直在重复，如果我再乱人世因果，必遭天谴。”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呢？如果知道是这样，我绝不会同意你再行救人的！”我不管什么医者父母心，我只知道，小九不可以出事，绝对不可以！

    “那我以后都不能行医了？我不想……”

    我用手指抵在小九的唇上：“嘘，听我说，你不要忘记了，你不是秦小九，你是完颜宝珠，罗察家的小姐，以后的十……十二福晋，”我很遗憾，此时不能再打击她，而要说谎骗她：“你不是一直都想做胤裪的福晋么？宝珠小姐是不懂医术的，在她一生几十年从来不会医术，她没有给任何人看过病，如果你现在要强行救人，就等于违逆历史，你所救的任何人都可能成为改变历史的元素，到时候你的罪名就不仅仅是搅乱因果，而是打破了接下来几百年的历史轨迹，还有多少人的命运要受到牵连，这是不可估计的。为你的父母想想，几百年后他们还会存在吗？”

    慢慢地，小九已经冷静下来，暗自寻思着。

    “九，还想回去吗？”

    小九回过神，点头：“想啊！你不想吗？”

    我淡淡地笑：“你想就成，如果要安然无事的回去，就不能让这里发生一丝一毫的改变，你懂吗？”

    “我懂，只是要放下喜欢的医术，心里有点难受。”

    “傻孩子！”我揉揉她的头：“那你转行做兽医好了，没事儿给小猫小狗看看病，我相信几百年的时间它们也不会进化成地球的主人！”

    小九摇头道：“那可不行，万一我救活的狗把人咬死了怎么办？到时候还得算在我头上，这种无妄之灾还是能免则免。”

    我一副革命已然成功的模样：“既然你都想得这么通透了，看来我们回家指日可待了。”

    “你打趣我！”

    近几日阿玛脸色不大好，听丫头说是因为夜里尝尝失眠，做皇宫侍卫的头子，就是把皇帝的性命担在肩头，哪有不担惊受怕的，就算不是自己当值，万一有个差错，还是跑不了要担罪名。

    巴图说，阿玛最近又提出调他入宫的事儿了，可不少大臣提出反对，尤以马齐为最，马齐日后保举八阿哥接任太子之位，还因此丢了官爵，差点连性命都不保，可见凌柱是站在四阿哥一边的，马齐是担心四阿哥的人掌管皇宫侍卫的实权，对他们日后的部署不利。

    偶尔也听阿玛夸奖四阿哥，说他好学刻苦、踏实认真而且孝心可表、友爱兄弟，是个才德兼备的皇子。且不论他孝心和友爱是真是假，也不管将来他如何取得皇位，但有一点是不可否认的，他是一个好皇帝。

    朝堂上的事儿不想管，而且十分认同后宫不得干政的制度，尤其是姻亲关系错综复杂的朝代，宫里哪个主子都有几门亲戚，如果因为不想伤害一个女人，就乱了君王的决策，那皇亲国戚人人有一面免死金牌，做什么都有恃无恐了。同时也说明一件事，皇帝的女人，或者再扩大一点说，皇族的女人永远也不可能成为丈夫的“亲人”。

    让雅图找了些脑纹桃核，平时这些桃核都是做成手串用来辟邪的，我想起小时候老头老太的土方法，把这些桃核晒干做成枕头，罩上自己亲手绣的寿桃纹饰枕套，送去给阿玛试试好不好用。将剩下的桃核穿成手串，坠饰一块白玉，戴在腕上也很好看。

    平静了几日，今天阿玛当值，晚上回来，我打算亲自下厨给他做几个小菜，让他高兴高兴。一清早就开始准备，这时的青菜鱼肉都是最新鲜的，拿到厨房保鲜，等下午再处理。

    正忙活着，忽然跑进来一丫头，说外面来了个太监，传皇上口谕。我心里咯噔一下，阿玛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急急忙忙跑到前厅接旨。老太监挺客气的：“圣上口谕，命凌柱之女爱兰珠即刻进宫面圣！爱兰珠小姐，不用紧张，皇上赐宴，正等着您呢，您就收拾收拾，随老奴入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