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舍里看出老佛爷没有生气,于是嬉皮笑脸地说:“奴婢,这就过去给您摘。”其实她本性并非如此,可是既然大家都认为她性格活泼索性她就活泼可爱的样子。纵然女人的斗争,从来都是残酷的斗争,可是她不想现在就掩埋自己的良心,至少现在她还不想学什么后宫心计。
因为皇上身体不佳,三年一度的选秀搁置了有些日子,所以这些看着不急的王公大臣,实际上已经坐不住了,若非如此这一个春宴还引不来十六位贵族小姐,也不知素心被贬是福是祸。
赫舍里看着孝庄雍容较好的容颜,身着一身淡青色的万福常服,还套着毛领狐皮坎肩,手里拿着暖炉,显然刚刚午休醒来,于是她迅速地上了梅树,捡着清雅悠淡的梅花摘下,那梅花娇媚清润芬芳扑鼻。
苏拉麻姑赶紧的接住赫舍里手中的梅花,低声说:“老佛爷,格格还是个孩子,你绕过她吧?”
“哀家绝无虚言,必须得罚,玄烨你身为阿哥和库伦格格一起荒唐,你也要受罚,苏拉麻姑你让他们去大殿跪着,两个时辰,一个都不能少。”孝庄轻轻一笑,她第一次见到多尔衮,并不喜欢他,甚至觉得这个人霸道冷漠,还是他们一起在萨姆斯城放粮给百姓,被但是得守城将军,也就是她的父亲给抓住了,一起送到了军中大牢,一起挨鞭子,一起趁乱逃出牢狱,她身子骨突然受了风寒,多尔衮背着她走了好几条山路,才找到大夫,自此以后,她就开始喜欢多尔衮,至于原因她也不清楚。
赫舍里只得跟着玄烨罚跪,玄烨看她衣着有些凌乱,笑笑说:“都怨你,没事玩儿什么风筝。”
赫舍里低着头,也不回答,她本来就不是要玩儿风筝,是因为刘芸萝抓着她的手,上下打量着,看了半响,居然用手扯她的脸皮,非要看看真假,可是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异样,于是摸着她的头,捂着胸口说:“哎呦,我的雪珠儿,你可不要装模作样的吓唬我了,我真的害怕,你怎么变成闺秀了?”
赫舍里看着她可以说是哭笑不得,她寻思还得装几天,在慢慢改过来,免得这些人疑神疑鬼,于是就想着当着奴婢们的面上爬树,没想到受了教训。
玄烨坏坏的一笑,拿出一个一尺长的烟斗就往赫舍里头上敲去,他敲了一下没动静便说:“不聪明,不响,没脑子。”
赫舍里忍气吞声的说:“三阿哥,你给我,让我也敲敲看你聪明不?”
“才不,我最聪明了,朝野上下谁不知道?”玄烨笑着说,拿着白玉烟斗,赫舍里细细观看,就看这烟斗有一尺多长,通体晶莹透亮,雕有金龙,这烟斗的斗把上有元享利贞四个字。似乎并非清朝之物,乃是古时的古董,可以说是价值连城。
“这给我看看,我要看看。”赫舍里琢磨十岁孩子怎么说话,肯定不能跟这个宫里的妃嫔一样,一个个周周正正的请安求教。于是把烟斗多了过来,迅速的在三阿哥玄烨的头上敲了一下。
气氛变得很和谐,可是赫舍里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就好像她和玄烨之间的距离突然间近了,近在咫尺又远隔天涯。玄烨笑笑倒是毫不在意,一口细细的银牙亮的就如同水晶。
“你给我揣测一下,现在皇阿玛是个什么心思,我看不明白也看不通透,就连皇阿玛对董鄂妃的感情我觉得都不太对,我觉得不是皇阿玛不想做这个皇帝,而是这个皇帝突然不好做了,赫舍里你觉得呢?”玄烨轻笑着说,眼睛里有一种幽暗的艳,他袍服雪白,上有金色麒麟刺绣,马褂绘有日月乾坤,虽说只是平常装扮可是也透着几分威严清贵。
“凡吏之食于士者,盖民之役,三阿哥怎么看?”赫舍里轻声笑问,这句话是说做官是当百姓的奴才,就不该怕操心怕吃苦。可是吃苦的从来都是百姓,这种父母心不过是搪塞万民,比如剥削,比如赋税都得说一个由头,还得听着好听,说要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若然如此盖这紫禁城做什么?
“糊弄百姓的,若然真的如此,又岂会有官官相互?赫舍里你提这个做什么?”玄烨轻笑着说,他的容颜泛着淡淡的冷然,一瞬间寂静了一种冷漠,好像嘲讽这世间的不公。
“我提的就是皇上不愿意做皇帝的原因,是因为他还不算君临天下,皇上六岁登基,可是就受制于多尔衮王爷和老佛爷,十五岁铲除多尔衮,又受制于老佛爷和权臣,可是三阿哥,你可知道没有人是没有规矩的。任何人在这世间都得讲规矩,都要手约束,不可能肆意妄为,权力越大,约束也同样越大,那么他享受的快乐和幸福就会越少。”
“赫舍里,你是说皇阿玛之所以厌倦朝廷是因为他空洞恐惧?”玄烨笑笑问,慢慢的他的笑容展现出一种超越年龄的沧桑,却有种那时飞花纷纷落,此去经年不望春的感觉。
“奴婢想是这样子的,所以阿哥要会做人,会看人,会用人,例如璞玉和顽石,其实是同一种东西,就看你怎么看,将一滴水滴在玉上,如成露珠状久不散开者真玉;水滴很快消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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