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姐凝眉,默不作声,她低着头,轻轻地哭泣。她不是别人,正是富察锦代的妹妹,富察兰萱。
她家中姐妹十六人,富察锦代排名第十,她排名十三,所以宅子里的人,管她叫十三娘。
她母亲原是浙江盐商的长女,体弱多病,在她八岁那年病逝。
而后兰萱就被冷在家里,大太太有子嗣富察泽,可是因为资质平庸,科举未中,所以做了河北境内的,粮运嗣。
这是管着河北粮运的官员,位置不高,所以大太太现在在富察家地位不如二姨娘。
二姨娘虽然是她阿玛的通房丫头,可是脑子好使,肚皮也争气,她只有一儿一女,可是却出类拔萃,富察锦代八面玲珑,和着王府的格格,福晋,宫里的妃嫔都说得上话,富察横不到三十就做了直隶总督。
日前阿玛仙游,家里就连大太太也要看二姨娘的脸色,二姨娘平素精明,就想着把她们姐妹送进宫。
可是富察兰萱并不想入宫,因为家族不会放过利用她。
“没事,只是想到阿玛新殇,心中痛苦。”富察兰萱哭着说,用眼睛蹭了蹭自己的衣袖,赫舍里就觉得这人真是个妙人,长的真是漂亮,就连哭都好看之极。
“姐姐不要哭了,我们放风筝去。”赫舍里打算轻松一下,虽然肚皮已经饿憋了,这美男也没多看两眼,有点得不偿失,但看见美女也很高兴。
“要不然人家锦代小姐,要挖你的眼珠子,你看看你这样子,像不像登徒子,你看什么呢?”刘芸萝调笑地说。
“奴婢,叩见格格,格格吉祥。”富察兰萱轻声一笑说。她笑中带泪犹如雨中百合,明净亮丽的纯洁无暇。
“这东西,适合你,我给你插上。”赫舍里把素心做的珠花插在富察兰萱的时候,正好让魏东亭看见了。
魏东亭转头去了慈宁宫,就见三阿哥玄烨说:“魏东亭,查清楚了没有,谁跟谁是一伙的,这次进宫一共有十六位小姐,咱们皇后跟谁一伙的?”
玄烨靠在景润居的屏风后面,拿着一个白玉雕琢的烟斗,打量着魏东亭,他到不抽烟袋,就用这个烟斗敲不合心意的奴才的头。
他这个烟斗是当年皇太极的,太后说你拿着学学先皇的智慧。
“皇阿玛说他七岁践祚,十五岁剪除多尔衮党羽,扫平南明,击败郑成功。在这之后,又开科取士,刻意搜求汉族人才。四海初定时,他也才不到二十岁,诸事如意,惟有婚姻很不称心。亲王多尔衮当年仗势作恶,硬指科尔沁卓礼克图亲王吴克善的女儿博尔齐锦氏为后。太后下嫁了多尔衮,也帮着压他。这真正是牛不喝水强按头!但也只好虚与委蛇,没过两年便将她黜为“静妃”,改居侧宫。这六宫粉黛,佳丽三千,他偏偏只爱这个比他大着五岁的董鄂氏。你说阿玛,整天也不像很沉迷董鄂妃的样子,我就觉得阿玛也就一般真的。你说我的赫舍里皇后她会不会也变成老祖宗那样子,日前乾清宫有信,说皇阿玛最近装病,他本来病的就不轻,最近又故意的不上朝,范承谟见过阿玛几次,你说魏东亭,皇阿玛在琢磨什么?”玄烨靠在那里,等着魏东亭说实话。
他知道顺治就是找理由。
这皇太后,喜欢摄政王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到了这皇阿玛嘴里,就成了多尔衮逼迫太后下嫁,要真的逼迫,人不篡位了,还用用一条命,保住您顺治爷的清誉?
魏东亭没有回话,而是说:“这十六位小姐,有闽浙总督的女儿曹雪艳,也就是曹寅的妹妹,有浙江巡抚的嫡长女刘玉亭,这位和富察小姐交好,还有这浙江提督女儿福瑞,这姑娘比较沉静,进宫以后根本没串过门子,也没有什么动静,昨个受了风寒,还在屋里,可是我看是装的。”
“别跟我搭闲话,我知道你小子话头,魏东亭,你跟本宫说,阿玛在想什么,这乾清宫,养心殿,有什么不好?也就老祖宗说的,人或者都累,百姓有百姓的苦,皇上有皇上的苦,最好就是做二世祖,可是那家里得有能耐人,得宽容你吃白饭,这种贤人不多,所以种地的还得种地,读书的还得读书,魏东亭我觉得皇阿玛就是不想当皇帝了。”玄烨轻声说,就听见苏拉麻姑不冷不热的说:“哎呦,看你聪明的,小祖宗,你少操闲心,吃饭了没我的宝贝。”
玄烨皱皱鼻子一敲烟袋说:“你过来,跟谁说话呢?”他站起来嘴里不依不饶,可是小胳膊一伸,就要苏拉麻姑抱他,魏东亭心里自然明明白白,这小主子就爱装可爱,其实清楚得很。
他不就等着听他说,粘杆处有消息,顺治爷要立他,这种事谁敢说呀,万一给谁捷足先登,所以魏东亭就把话转到这入宫的小姐身上。
“苏麻,那赫舍里雷声大,雨点小,逮到那种罪证也没法办,老佛爷那边也没动静,你到说什么乾坤?”
苏拉麻姑微微一笑说:“阿哥,您少操闲心,只要读好书,就行了。”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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