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联系的。一星期前就因欠费停机了。我想反正在这里也用不着跟外界联系了,所以我便索性丢了,反正留着也没用。至于手机,卡都没有了,我又何必宝贝似地藏着了?难道你还有本事连卡都不用就可以跟外界联系么?”安筱然嘴角的笑充满了嘲讽。
裴泽骞一听,这话倒也是大实话,当下也无言以对。
安筱然趁他不注意,便伸手将手机夺了过来,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只听‘呯’地一声响,手机四分五裂,瞬间一地残骸。
“你这是做什么?”裴泽骞懊恼地问。
“我们方才的争吵都是缘于这可恨的手机,反正我也用不上它了,又何苦留下争吵的祸端,索性摔了一了百了岂不更好?”安筱然淡淡地笑。
“你这样做不过是想断了我与外界联系的念头吧?”裴泽骞冷哼一声,直接将她的真正目的捅了出来。
“唉!泽骞,为什么每一件事情你都要想得那么龌龊?我真的没这种意思,真的只是厌倦了我们之间再为这些不必要的小事一直这样吵下去了。你为什么就偏偏要误解我呢?”安筱然苦笑,眼睛委曲得都红了。
“你若是一直坚持这样下去,那咱们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裴泽骞突然觉得疲惫至极,不想再多说,自举步匆匆走了出去。
只是虽然没有证实到他一开始的猜想,可是却始终有些忐忑不安。
冉忻云,曾经不离不弃救他于危难中的冉忻云,到底是否与安筱然联起手来对付他呢?
不会吧!
他们曾经是那般的亲近啊,他相信在冉忻云的心目之中,他的地位甚至远远超过了冉忻云的大哥。
可是真的完全能够信任吗?
他是这样的喜欢尹霜,甚至曾经为了得到尹霜,不惜戴面具冒充自己重伤尹霜。
谁能保证他不会为了彻底得到尹霜而做出更疯狂可怕的事情来呢?
裴泽骞的心里极度的矛盾,一方面,他真的很想信任冉忻云,可是另一方面,却无法相信冉忻云。
这天晚上,他彻底失眠了,就这样在黑暗里睁着眼睛躺在床上,每一分每一秒,他都感觉自己犹如在炼狱里焚烧痛苦至极。
而此时此刻,黑子暮已经被冉忻云从监狱里接了出来。
几个月的牢狱生活,让他变得又黑又瘦,但精神仍然十分地好,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流转之间仍然像从前一样透着锐利的锋芒。
“冉少,谢谢你!”黑子暮上车后第一句话便是诚心诚意地对冉忻云致谢。
他知道冉忻云把他救出来,冒了多大的风险,如果稍有不慎,不但前途尽毁,还极有可能锒铛入狱。
这让他很是感激,甚至还有些自责。
一直以来,他以一个第三者的眼光很细心地观察着冉忻云与裴泽骞之间的友情。
在尹霜出现之前,他承认冉忻云对裴泽骞好得真的是没有话说。
可是自从尹霜出来之后,他从某些细节上发现,或许冉忻云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般友好可靠,所以一直以来,他都对冉忻云敬而远之,甚至暗暗地提防着。
尽管楚晴是冉忻云的妹妹,他终究有一天会成为冉忻云的妹夫。
而现在,冉忻云为了救他出来,不惜以身犯险,这样的情谊,如果不是视自己为兄弟为朋友的话,哪里可以做得到?
可是奇怪的是,即使冉忻云对他是如此掏心掏肺,他就是莫名其妙地无法对冉忻云完全放心。
既承了冉忻云这么大的情,又无法相信冉忻云,黑子暮对自己这种状态甚是有几分懊恼。
“不要谢我。这本来就是做兄弟的该做的嘛!虽然你可能不把我当兄弟,甚至也很不情愿做我的妹夫,可是在我心里,我一直把你当兄弟当妹夫一样看待着。”冉忻云不以为然地笑着,发动了车子向远方驶去。
“是。我知道冉少一直对我不错。尤其是这一次。”黑子暮重重地点头。
“算了。不说这些了。”冉忻云笑着摇了摇头,“你刚出来,到我那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好好休息一下吧!等中午我下班的时候,我们再一起到外面去吃个饭好了。”
黑子暮神情凝重,拒绝道:“不用了。我这么多日子被关在里面,早就呆得够够的了,现在好不容易出来,又怎么可能再停留在这里?我得立即动身才行。”
冉忻云叹了口气,“可是现在你们的人早就被对手除尽了,又哪来的人手帮你去寻找泽骞的下落呢?单靠你一人的力量只怕是不能够的吧?所以,不如我们今天坐下来好好商量一下,从长计议才是啊!更何况,楚晴可一直巴巴地盼着你回去见她,跟她一起过新年呢。这些日子以来,为了你,她简直操透心,每天都打好几个电话追问你的情况,你这次出来若是不去跟她见这一面,只怕她会疯的。所以不管如何,我建议你这几天好好地静静心,好好想想到底从何入手,顺便陪陪楚晴,也省得她茶饭不思。子暮,我一直很佩服你重兄弟情谊,可是自己的女人也同样重要是不是?虽然楚晴很懂事,从不粘你,无论你做什么,她都无条件支持你,可是时间久了,再好的女人也无法承受这样沉重而毫无保障的生活的。当然,我只是这样建议,至于你听不听,那是你的事,一切还是得你自己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