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她当年的自作聪明,雪柔不会沦落到今天的地步。
妈妈是怎么求苏瑾墨的,雪柔无法看到,她只知道结果,妈妈最后用最卑微最可怜的方式——死,去求苏瑾墨,放过她的女儿。
雪柔一直尖叫,一直躲闪,一直摇头,但苏瑾墨就像是这世上最凶残的刽子手,他不允许她用失忆或者疯癫来掩饰她破碎的心。他要看着她崩溃,看着她绝望,看着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要把那些暖儿曾经受过的伤苦和侮辱,还有那些他随之一起流逝的年华的伤痛,加倍地还在她的身上。他要让她反反复复地做同样的噩梦,并且不许她醒过来。
她的痛苦可以让他备受煎熬和压抑的心得到暂且的舒缓,他坚信如此。后来,他终于觉得够了。
他离开了地下室。
没有给她一件衣服或者一点食物。
那个女人是死是活,跟他没有关系。
他不会在意,永远不会在意。
苏扶辰一直守在医院vip病房的客厅里。
他守到了第二天的凌晨,雪柔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
据池飕说,苏扶辰来到地下室的时候,她割腕已经有一阵子了。刀是原本就放在地下室的,关她的那一间本来就是刑罚室,各种各样的刑具都有,当然不乏尖刀。
伤口割得很深很用力,但幸而雪柔对这方面没什么经验,割断的只是大静脉,血并没有流得多猛,只是地下室原本就有水,伤口沾了水,血就一直未停……幸亏苏扶辰及时来到了地下室。否则,就算她没有失血过多而死,也会因为体温过低而亡的。
苏扶辰感到后怕。
这一天多他一直未能合眼。他想不明白她是怎么从架子上下来的,他审问了阿亮和英姐,得到的回答是每天他们会派人下去送食物,放她下来吃东西等等。但她总是一直哭,口齿不清的说着什么。
他回来的那晚上,他们也没发现什么异样,她是怎么从架子上下来的,他们都一无所知。
但苏扶辰依然扣掉了苏宅里所有人一个月的薪水。他把贺雪柔的自杀归咎到这个家所有人的身上,但惟独放掉他自己。
他只是觉得她不能死,她是他的女人,怎么可以死掉?
池飕进来,给贺雪柔做检查。
这家医院是他开的,当然,幕后的大股东是苏扶辰。
“她什么时候能醒?”看着池飕取下听诊器,他满脸疲惫地询问。
池飕与他一起坐到客厅。
“苏少,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他永远是医生那种不冷不热的语气,“她有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
苏扶辰的眉头猛地拧了起来:“你说什么!?”他几乎想要一把揪住池飕。
“是的,”池飕并没有任何畏惧,依然继续说道,“少夫人自杀前应该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导致她割脉,由于地下室的低温与持续失血,造成了她大脑皮层的一定损伤。最新的脑电波图显示……”
“不用问我救还是不救。”苏扶辰冷言打断了池飕,“用最好的设备和医疗手段,一定要让她醒过来。”
“这我不能保证。”池飕冷冷地回答。
他话音刚落,整个人就被提了起来。
苏扶辰就像一头被激怒的豹子,瞬间把他扯得透不过气来。
“你再说一遍。”他咬着牙看着他。
见鬼!
池飕在心里翻了一千个白眼。最近苏家这两兄弟都跟吃多了地沟油似地,动不动就对着他呲牙威胁。
他池飕到底是哪辈子欠了他们的帐,扯都扯不清。
不对,他还不能翻脸。
苏瑾墨那边,势力太大他惹不起;苏扶辰这边,医院和研究所还指望着他投钱,也惹不起。
池飕目无表情地盯着苏扶辰,那双冷静的眼睛里根本显现不出他此刻内心的咆哮。但如果现在他手里有一把斧头,一定会把苏扶辰劈成植物人,和贺雪柔凑成一对儿。
“我尽力。”最后,他说了这三个字。
苏扶辰依然提着他的衣领:“我要听你说‘保证’……”
“如果不能呢?”池飕永远不卑不亢。
苏扶辰松开了手,但同时将他掀到了沙发上。“那你就等着医院和研究所关门大吉!滚!”
池飕拍拍白大褂,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地,径直走了出去。
苏扶辰在客厅里呆了一会儿,他走进了病房。
雪柔静静地睡在病床上,手上输着营养液,腕上厚厚的纱布洁白而舒整,把伤口完好的掩饰着。
苏扶辰坐在床边,侧身躺在了她的身旁。
此刻的雪柔看起来安详美好,晕睡中的面容纯洁如天使。他抚摸着她略微有些削瘦的脸颊。刚到苏家的时候,她的脸是饱满青春的。苏扶辰突然有些懊恼,她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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