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嗙!咣嗙!”
有人喜欢热闹,家中死了人,也要用它。没有“双号头”,就会少了这一份热闹。
越是半瓶子,越是爱晃荡。
越是本事少,越是爱显摆。
我们花墩的这位“半仙”也算是摸准了人们的这个心理,因而,一些人家有人出殡,倘若要请他当吹鼓手,那个“殡葬日期”也一定得由他敲定。他必须一个人挣双份工资。如果有人不叫他“眊日子”,只叫他当吹鼓手,那就有点勉为其难。毕竟一个小村子里,会吹“号头”的人也不多。除了他与“矮脚嫩蛹”这对搭档,要想另找一对,还真有些不易。
公元二0xx年,文曲的伯母去世,由于没有请这位“半仙”“眊日子”,后来,文曲的堂姐芬临时想请他来当吹鼓手,他就负气不来。
他心中嗔怪文曲的堂姐堂姐夫:
“既然你们那么不相信我,我还不相信你们呢。”
文曲的伯母去世后两年,文曲的老母去世。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文曲兄弟吸取了教训,不仅请他当“号手”,还请他挑选了“出殡吉期”。他给人眊日子没有明码标价。从前一般收五十至六十元。这些年,渐渐地有些水涨船高。
文曲的老母去世当晚,是文曲,文曲的二嫂孟芹,文曲的小弟小蝙蝠三人去的“半仙”家,让他帮忙挑的“殡葬吉期”。
他装模作样,详细询问了文曲一大家子人的生辰八字,然后挑定了一个日期。事毕。文曲的二嫂子孟芹问他:
“要多少钱?”
“半仙”笑着说:
“这个事情还能讲钱多钱少的。你乐意给多少就给多少,就看你们自己出手多少了。”
文曲的二嫂给他两张百元大钞。
他收下了。
事后,文曲的堂姐夫猿一针见血地说:
“你就是给他一千,他也会照收不误,塞入腰包。”
这个“半仙”掐的最准的一回,还是当年他自己的妻子生儿子。
“半仙”的妻子,在“半仙”未成为“半仙”之前,就已有两个女儿,按“计生”政策规定,已不能生育。但他还梦寐以求想有个儿子。凡是这些“能掐会算”的,思想又会新潮到哪里去。
村、镇两级干部一趟又一趟往他的家里跑,做动员工作。希望他的妻子能去医院结扎。但他始终不愿意。
甚至有一回,他还要搬起家中的一条小板凳砸村妇女主任鲍三株他说:
“滚出去!你们给我滚出去。再不滚出去,我砸了。”
镇、村干部都以为又碰了个硬钉子。
然而,忽一日,这个陈半鶱就想通了。他说:
“我愿意让我自己去结扎。”
谁说“半仙”的脑筋不新潮?在花墩,一般做绝育手术的,大抵都是妇女。只有像鹩哥这样的个别男子,才选择自己结扎。
如今,“半仙”愿做鹩哥第二。
他去医院做了绝育手术。
x月以后,他的妻子替他生出了一个“小半仙”。
人们这才恍然大悟。惊叹:
“不愧为‘半仙’。”
原来他能掐会算,在他自己毅然去医院做绝育手术的当儿,这个“半仙”已算到妻子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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