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白秕2

    在外面厮混了几年，不知怎么的，六趾就厮混到了一个“x经理”的头衔。他还印制了好几盒名片。逢人散发。遇“鬼”不发。

    村人弄不明白，他这个“经理”在外头到底“经理”些什么？

    儿子有“出息”，也“造化”了他的家里人。等六趾长大以后，他的“歪嘴”外婆已经去世。家中仅剩一弟一妹，此外，还有六趾的父母。“六趾”的父母充分享受到了儿子给他们带来的口福，大鱼大肉，一些名贵的罐头，烟，酒，以及花墩人平日极少吃到的珍贵的山珍海味……

    多年以后，人们才知道，他在外面，充其量只是胡混。那“经理”的头衔，也完全是个空架子，他其实是只“骗食狗”。这里骗一顿，那里骗一顿。这里骗一天，那里骗一天。这里骗一个月，那里骗一个月。有一次，他在外头骗到了几筒雪花昵，价值数万，让他过了一段美好时光。

    曾几何时，他的“魔爪”伸向了花墩。

    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这都已经是什么时候的老皇历了。可现在，就有那么一些“兔子”，专吃“窝边草”。还有那么一些“兔子”，则专对朋友妻下手。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然而，他们却偏要欺，戏，威胁，甚至于强奸……

    “六趾”就是这样一只连“窝边草”也吃的兔子。

    当然，也有一些没有脑浆水的人则是自己“送货上门”的。就像一些下贱女人，一犯贱，下面那个东西一痒，就会主动去男人家“送货上门”。

    比如，“白骨”——您别以为是《西游记》中的“白骨精”——的儿子小黑，为“经商”计，就被六趾骗走了六万。

    此外，还有蚂蚁叔的儿子小c，也让六趾骗走了二万。

    每次，六趾都事先向当事人写下“欠条”。六趾是个写“欠条”的高手。虽然他仅读过几年小学，那几个字却写得正正揩揩，一丝不苟：

    欠条

    今向xxx借人民币x元。利息按一分五厘计算。为期x年x月。到时连本带利归还。

    借款人：六趾

    x年x月x日

    这个借款人拿走钱时容易，因为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债权人要想拿回时就难了。别说本钱，就连娘本也会血本无归。

    小c后来曾去六趾那里讨了几次，六趾嘴里说得好好的：

    “好好好！我x月x日上午九点钟之前，一定亲自送回，如何？”

    他是个“白秕”，说的话，一万句也顶不上一句，“白秕”的话怎么能听呢？到了他说定的时日，屁气全无。

    小c后来也曾试图用暴力逼他还钱。有一回，小c在一条街巷中碰到他，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接连摔了他几个耳光。几乎把他煽晕，他采取的措施则是“仰天嬎尿”：

    “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打死了，你拿去煮烂了吃。

    碰到这样的一个“人”——不是“人”又是啥？难道是鬼吗？——谁也只能徒唤奈何。

    渐渐地，六趾在村人的心目中，就再也不是什么经理，而完全就是个“白秕”了。

    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

    这话又一次说错。人有名气，还就是好办事。“名气”二字值千金。电视台的广告，虽不能说是百分百，但起码也是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名人做的广告。——包括那些虚假广告，像倪萍做的“三鹿”奶粉。一个无名小卒，电视台或者那些企业主会找你做广告吗？

    有些人甚至对六趾这个白秕“慕名而来”。